“爾便是蕭無畏么?”那員大將縱馬緩步上前數步,無視一眾王府侍衛們手中的強弩,歪著頭細細地打量了蕭無畏一番,眼神迷離地變幻了好一陣子,突地大笑了起來道:“好,好小子,果然有點本事,竟能如此沉得住氣,哈哈哈,不愧是大姐的種,好樣的,臭小子,我是你三舅柳振雄!”
靠,三舅?奶奶的,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搞這么大個的陣勢出來,老子要是膽子小那么一點,還不得被您老嚇死,不帶這么玩人的!蕭無畏一聽這話,登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怏怏地躬了下身子,硬是擠出了一絲的微笑道:“甥兒見過三舅,父王、母妃托甥兒向您問好來著。”
“哦?哈哈哈”柳振雄一聽蕭無畏這話,登時為之一愣,而后放聲大笑了起來道:“早聽說你這小子喜歡糊弄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嘿嘿,你父王才不會問咱好呢,臭小子,說謊都不打個草稿,得了,別廢話了,來,讓三舅好生瞅瞅。”
“”蕭無畏沒想到自己這個三舅人長得倒是白凈得很,可話卻粗豪得可以,居然當眾揭穿了自己的客套話,一時間便自無語了蕭無畏此番前來燕西,項王蕭睿連問都不曾過問過一句,自然別提代為問好之類的話了,倒是王妃柳鴛曾略略提點過幾句,可也都是含含糊糊地沒說個透徹,只是說了三位舅舅的名諱,其它的一概不提,至于問好之類的話,也同樣沒有半句,當然了,蕭無畏也就是句客套話罷了,哪想到柳振雄竟如此不給面子,還真叫蕭無畏尷尬得夠嗆,苦笑著搖了搖頭,緩步走出了駱駝墻,來到了柳振雄的馬前。
“好小子,都長這么高了,好啊,呵呵,跟大姐還真像,好!”柳振雄見蕭無畏到了近前,緊趕著便翻身下了馬,一把扣住蕭無畏的肩頭,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眼角不由地便濕潤了起來,重重地拍著蕭無畏的肩頭,很是感慨地說道。
血總是濃于水的,盡管蕭無畏并不清楚自家老爹老娘與外公這一頭究竟有何過節,可對于蕭無畏來說,那都是上一輩的事兒,跟自己沒多大的關系,這一見柳振雄動了感情,心里頭自也是暖烘烘地有種要落淚的沖動,趕忙掩飾地開口道:“三舅,您老人家怎地親自趕來了,甥兒實是擔當不起啊。”
“傻小子,還跟你三舅客氣個甚。”柳振雄伸手拍了下蕭無畏的后腦勺,愛憐地笑罵了一句,而后長出了口氣道:“小畏這一路行來受苦了,唉,三舅前番聽聞有賊子半道打劫,心始終是懸著的,天幸小畏無事,否則三舅斷不跟那幫賊子干休!”
一聽柳振雄這話里有話,蕭無畏心里頭登時便咯噔了一下,再一想起陳淮南的身份,隱約間已瞅見了燕西內部的一絲亂象,然則在這個當口上,自是不好就此事進行深談,這便眼珠子轉了轉,心里頭已有了主意,笑咪咪地開口道:“多謝三舅垂愛,甥兒一切都好,啊,對了,三舅,這陰雨天趕路實難,不若就此安營可好,呵呵,甥兒此番從中都帶了不少的美酒,還請三舅好生品評一番可成?”
軍中之人大多好酒,尤其是這等西北苦寒之地,別說軍漢,便是婦孺也都能喝上幾口,柳振雄更是甚好此道,這一聽有中都來的美酒,一雙眼立馬就放了光,抬頭看了看兀自下個不停的細雨,哈哈大笑道:“好,今日你我甥舅倆自當喝個痛快,不醉無歸!”
“三舅放心,甥兒此處旁的沒有,美酒管夠,定讓三舅滿意!”蕭無畏有心要從柳振雄口中套出些燕西的內情,這一見柳振雄上了道,自是緊趕著趁熱打起了鐵來。
“哈哈哈好,傳令,就地安營,全軍歡飲!”柳振雄樂得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揮手,高聲下達了安營之令,自有一名親隨縱馬回到軍中,高聲將柳振雄的將令傳達了下去,原本肅然立陣的軍伍中頓時響起了一片歡呼之聲,眾軍歡欣之下,營寨自是立得飛快,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兩座營房便已緊挨著拔地而起,大帳一立,宰羊殺牛地忙活開了,好一派繁忙之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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