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蕭無畏此,陳淮南再次沉默了下去,半天也不曾開口,有心要逃,可身形卻被蕭無畏的氣機鎖死了,要戰么,手中又沒了兵器,再者,先前蕭無畏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后的那份輕身功夫也令陳淮南極為忌憚,在摸不清蕭無畏底牌的情況下,陳淮南實是不敢輕舉妄動,左右權衡了好一陣子之后,這才深吸了口氣道:“小王爺所甚是,某等此番前來,確是受人所托,嘿,至于究竟是何人,唯有西門海云方是真正知底細者,在下不過是貪圖小王爺手頭的財物,一時貪念作祟罷了,慚愧,慚愧。”
“哦?”蕭無畏咦了一聲之后,就再也沒有旁的表示,只是一味笑瞇瞇地看著陳淮南。
“罷了,罷了,在下僅有一猜測之辭,小王爺信也好,不信也罷,在下就只有一相告。”陳淮南被蕭無畏看得心里頭直發毛,再一看就在這交談的當口上,已有不少王府侍衛擁到了近前,自忖已是絕無逃生的絲毫可能性,這便搖了搖頭道:“據某所知,西門海云乃是平盧劉鐵濤的人,至于此番是不是平盧方面主使,在下實是不知。”
平盧劉鐵濤?會是這廝么?聽完了陳淮南的話,蕭無畏的眉頭登時便微微地皺了起來,心中疑云密布蕭無畏并沒有見過劉鐵濤本人,可卻是久聞其大名,自是清楚此人正是當初六藩之亂的首領人物,可以說跟項王蕭睿乃是死敵,其人頗有雄才大略之名,手下精兵強將如云,乃是八藩中實力最強者,每欲取大胤皇朝而代之,若說此人幕后操縱此番劫殺,以防止燕西投向朝廷倒也說得過去,然則身為梟雄者,行事又豈會這般簡單粗暴,這里頭只怕還另有蹊蹺在,至于陳淮南其人么,說不準背后也有著藩鎮的支持,玩出手嫁禍之策也不是沒有可能。
“甚好,陳老大既然如此爽快,小王信了便是,爾可以走了。”蕭無畏想了好一陣子之后,突地抬起了頭來,笑著一擺手中的折扇,一副隨意的樣子說道。
蕭無畏此一出,陳淮南明顯地愣了一下,遲疑地看了看蕭無畏,并沒敢就此離去,待得察覺到鎖住自己的氣機已然消失了之后,陳淮南這才謹慎地退后了幾步,再一看蕭無畏絲毫沒有旁的表示,心情登時為之一松,剛想著說上些場面話之際,卻見蕭無畏面色一沉,斷喝了一聲:“拿下!”此一出,圍在四周的侍衛叢中數道身影一閃而出,當先一人正是雷龍,但見雷龍領著數名王府侍衛中的高手一擁而上,拳腳交加而下,將陳淮南好一通子暴錘。
“蕭無畏,你,你說話不算數,算甚好漢。”陳淮南武藝雖不錯,可措不及防之下,哪能擋得住幾名武功都不在他之下的高手之圍攻,不過一個照面,便被制服當場,氣急之下,高聲吼叫了起來。
“嘿,蠢貨,小王說放爾一馬,并沒說下頭的伙計們也不動手啊,真是個豬腦袋,就爾這等頭腦也敢出來打劫,廢物!”蕭無畏嘿嘿一笑,用折扇敲了敲陳淮南的腦袋,譏諷了一句,也沒再理會陳淮南喋喋不休的咒罵,一閃身躍回到了壕溝后頭,入眼便見寧家兄弟倆正聯手合擊西門海云,生生打得西門海云嗷嗷亂叫,再無先前那等生猛拼命之氣概。
蕭無畏只掃了戰場一眼,見西門海云已是插翅也難飛了的,自是懶得多加理會,自顧自地走到先前激戰之際出手刺殺自己的那名殺手的尸體前,彎下了腰,親自動手搜了起來,忙活了好一陣子之后,啥子瑣碎銀兩、引火折子之類的掏出了一大堆,卻沒找到甚有用的東西,讓蕭無畏好一陣子郁悶的。
”小三,小三,你沒事吧,奶奶的,這混帳是哪個,竟敢吃里扒外,老子踹死他!”就在蕭無畏剛站直了腰之際,唐大胖子氣勢昂昂地跑到了近前,邊嚷嚷著,邊重重地踹了那殺手的尸體一腳,這一踹不打緊,卻從那具尸體的腰帶里踹出了面小鐵牌來,不大的鐵牌在地上彈了彈,發出一陣細碎的叮當之聲。
“嗯?”蕭無畏眼尖,見那鐵牌翻滾著即將落到暗處,身形一閃,手一抄,已將鐵牌扣在了手心,湊到邊上侍衛們舉著的火把前一看,見那上頭有著篆刻的三個小字“甲十三”,眉頭不由地便微微皺了起來。
“小三,這啥玩意兒啊?”唐大胖子好奇地湊到近前,卻壓根兒就忍不住那上頭的篆體字,撓了撓大腦門,疑惑地問了一句。
“沒什么。”蕭無畏沒有多做解釋,手一抖,將那枚小鐵牌收進了大袖子之中,回頭看著已近尾聲的西門海云與寧家兄弟之戰,不耐煩地吭了一聲道:“寧南,寧北,磨蹭個甚子,還不將賊子拿下更待何時?”
寧家兄弟此時已占了絕對的上風,一聽蕭無畏話音里滿是不悅之意,自是不敢怠慢,各自狠招頻發之下,雙刀合璧,連環進擊,寥寥數招之后,已將西門海云放翻在地,至此,前來截殺的“關中三寇”徹底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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