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剛報警,今天就撤案,我討厭這樣出爾反爾的自己。
居延也真是好脾氣,他跟姐姐分手之后,其實已經跟我們家毫無關系,完全不必再接我媽的電話,他卻還是任勞任怨的為我家的事奔走,我覺得很過意不去。
大伯母看見憑證到了我手里,伸手就要搶。
我把手往身后一背,警惕的看著她:干嘛
大伯母訕訕的干咳一聲:反正也用不到了,你快點撕掉吧。
我心里有了一個念頭,連我自己都意外怎么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不,你和大伯借了我爸兩萬塊錢,你要給我打張欠條。
大伯母生怕憑證落到警察手里,雖然氣我趁火打劫提出這樣的要求,但還是跑到一旁小賣部里要了紙筆,刷刷打了張潦草的欠條,沒好氣的塞給我:你爸都沒讓打,你可真會替他操心!
我也是第一次讓人打欠條,看不出什么不妥,下意識的看向居延。
他一直站在旁邊,收到我求助的目光,他低頭看了看,說:沒寫還款日期。
大伯母恨恨的添上兩年后的日期:行了吧!憑證給我!
我收好欠條,把憑證交給她。
大伯母展開看了一眼,眉頭猛地一跳,然后疊起來塞包里,催我快點進派出所。
大伯在里面等著,看見我訥訥的叫了聲小荷,看見居延,猶豫著不知叫什么,大伯母對他狂使眼色,示意他閉嘴。
大伯老實的退到她身邊。
我們跟著警察來到調解室,沒一會兒,大堂哥也被帶進來。
大伯母這會兒才看見兒子,她一拍桌子站起來,慘叫一聲:我的兒呀!你的臉怎么……
警察說:安靜點!
大伯母悻悻坐下,咬牙瞪著我。
我看著對面被我打得魚頭豬臉的大堂哥,想笑。
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