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根本于禮不合!”
謝長勛抖著胡子。
“哪有查案子是這般查的,戚縉山,你別欺人太甚!若要御史知曉了你今日所為,你以為你在朝堂上還能留下什么好名聲嗎?你若留人,那我要此人坐牢!”
他指向尉茂。
戚縉山站在那里,眸底掠過一絲危險的暗光,周身空氣陡然凝結,一股威壓油然而生。
“謝大人若是不服,盡管去向圣上訴苦,圣上將這令牌交予我時,特此圣,一切阻礙查案者,殺、無、赦。”
他嗓音微啞,掃視著謝長勛的臉,仿佛一頭蟄伏的猛獸。
謝明月瞇了瞇眼,也開口:“不管今日你要不要尉茂坐牢,這件事不會再有任何余地。”
她篤定謝長勛不敢大鬧。
謝長勛的眼皮狠狠一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猶豫半晌,最終懨懨地垂下了頭。
“我可以不計較被打一事,但你們不能帶走我的夫人,看護可以,不許出這個院子,否則,那便毫無道理可了!”
顧清瑩無論如何,不能夠離開謝家。
她如今這模樣,能不能開口說話都不一定,事情還有轉機,留在謝家,他便還有機會下手。
謝長勛咽不下這口氣。
太憋屈了,他的女兒,還是個棄女,現在居然也能爬到他頭上!
他一定要想辦法,將她狠狠治了!
侍衛們直接將春意堂圍得水泄不通,謝家人被趕到院外,看著院內被井然有序地打理起來,史韓玥忍不住氣地撕爛了手帕。
“老爺,難道就讓他們在府內胡作非為嗎?”
到別人家霸占一個院子,這像什么事?
這個戚縉山,還真是個活閻王,仗著陛下的寵幸,就敢如此肆意妄為!
謝長勛頂著被謝明月打出來的巴掌印,一臉陰沉,背著手沒理會史韓玥。
“老爺,您說句話呀,您好歹也是三品大員呢,況且傅軒他不也外派在北面嗎?咱們謝家總不能任人欺壓到頭上來。”
見他不說話,史韓玥有些焦躁。
一個半死不活了十年的女人,娘家也沒人了,居然能夠引得他們到謝府撒野,還不能反抗,這世道到底怎么了?
謝長勛的眼底晦澀不明。
他還不知道武帝今日為何突然改了主意,此時貿然將事情捅上去,容易引出十年前的事,還有漕河慘案那兩名死去的下屬……
戚縉山拿定了他不敢告狀,所以才這般肆意妄為。
不成,他不能坐以待斃了。
謝長勛冷眼盯著春意堂片刻,突然拂袖轉身。
“命人盯著春意堂,我要出府,去見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