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什揚松開了對方。
“但這是事實,不是嗎。”
“他們更多的稱呼我為怪物,就連我的子嗣也一樣,我剛剛殺死了他們中的一部分。”
“這又是何必呢,兄弟,若你對兵源不滿大可從其他地方另選。”
索什揚注意到對方的面容在談話時總是不斷變化著,偶爾的細微抽搐把對方從一位平靜的紳士變成了一個瀕臨瘋狂的野獸。
“無濟于事,為時已晚,我的軍團被毒蛇噬咬,毒物留在了體內,并且已經開始發作,我已經看到了。”
“你總歸可以嘗試著改變。”
“改變......那么你又改變了嗎?當我告訴你死期將至時,兄弟,你做了任何改變嗎?”
索什揚輕嘆一聲。
“這是我資源的選擇,所有的一切都有其代價,有的代價要比其他的更明顯,僅此而已,而且無論如何都要付出代價。”
“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白癡!我的兄弟!”
那人難以自制的發出一聲咆哮,然后用力抓住了索什揚的雙臂。
“當我告訴其他人他們的結局時,他們要么憤怒,要么絕望,要么瘋狂,為什么!為什么!你卻只是平靜的接受了它!所以我討厭你!也討厭圣吉列斯!為什么你們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一切!!!”
索什揚平靜的用手拂過對方的頭。
“兄弟,看你受到如此折磨我也很心疼,更心痛的是我無法幫助到你......”
“如果你希望我反抗這些命運,那你也試著反抗它啊!”
“我一直在這么做......”
那人愣了片刻,隨后松開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臉上的瘋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無盡的悲哀。
“那么我會留下一份禮物給你的,我的兄弟,愿再見之時,你還記得曾經的一位兄弟,而不是眾人口中的那個怪物。”
“兄弟……”
“索什揚?”
聽到塔洛斯的呼喚,索什揚愣住了,隨后他感覺自己的臉有些濕潤,摸了摸,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一旁的班古拉也一副驚愕的模樣,顯然沒搞懂為什么索什揚看著這幅盔甲忽然發起呆,并且還流下了眼淚。
“戰團長,需要我把這幅盔甲給......”
索什揚搖搖頭,輕嘆一聲。
“罷了,既然再也等不到主人,就讓它繼續沉眠于此吧。”
班古拉點點頭,隨后墻壁又漸漸變成了不透明的狀態,再次將一萬年前的那份絕望和恐懼掩埋,索什揚直到離開這里,一路上始終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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