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殺手號降臨的第二天,哈米吉多頓重要的港口城市,海爾斯瑞奇巢都中,慶祝帝皇升天節的氣氛都還未散去,街道上的彩帶和祝福條文還鮮艷無比,可街道上每個人都已都臉色凝重。
天空是灰褐色的,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粉塵,所有人都用圍巾捂住口鼻,或者干脆戴上了呼吸面具。
這一切,都源于綠皮前一天的強襲降落。
降落的地點,就在海爾斯瑞奇北面六百公里的位置,從距離上來說已經不算遠了。
所以人們的擔憂不僅僅是來自于空氣,更主要還是來自近在眼前的異形威脅,這個世界自從上一次經歷戰爭,已經過去數百年了,人們對于戰爭感到陌生又恐懼。
不過他們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決定這場戰爭走向的人們,此刻都集中在巢都頂層的停機坪上。
一艘外形華麗,滿是黃金與裝飾品的專屬運輸機正靜臥在停機坪上,它的名字叫光榮使命,而主人則是阿米吉多頓現任總督,赫爾曼?馮?施特拉布。
赫爾曼?馮?施特拉布的家族已經統治阿米吉多頓數千年之久,其間經歷了無數場危機與戰爭,但憑借著與機械神教不菲的關系,始終穩坐泰山。
而在停機坪的等候區,一群身著戎裝的軍官們,正靜靜等候著。
他們有的是本地衛軍將領,也有星界軍指揮官,其中還包括了政委們。
塞巴斯蒂安?亞瑞克就在其中,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是人至中年,不僅兩鬢多了幾縷白發,整個人也沒有了年輕時的激情與稚嫩,但卻多了幾分老練與穩重。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眼中炙熱的火焰從未熄滅。
他被派遣到阿米吉多頓已經快二十年了,其間也出征過數次,但或許是因為他的運氣確實不好,他所帶領的團每一次作戰都損失慘重,不得不返回阿米吉多頓長期休整。
現在,他的周圍擠滿了人,其中包括兩個本地衛軍將軍和四個星界軍團的指揮官,其中一個和他關系不錯,是阿米吉多頓當地衛軍186步兵團的唐尼上校。
注意到亞瑞克的目光,上校也看向了他,聳了聳肩膀,然后又轉過頭去。
和平時一樣,一小隊隨軍仆從蜷縮在通訊室角落的陰影之中,操作著通訊陣列上的如尼符文。
這時,人群忽然有些擾動,原來是一位將軍從機艙里走了出來,跟隨他一起的還有一個穿著貼身長裙,非男非女,滿臉脂粉的仆從。
“亞瑞克政委,請。”
聽到那尖細的聲音,亞瑞克惡心得簡直要吐,但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走出隊列,站上登機臺階。
說實話,他很不喜歡這個無能的總督,明明好好開一次軍事會議就行,非得搞什么“面授機宜”――這種習慣了密室政治的家伙,往往都只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但討厭歸討厭,事還是得辦。
當他走進機艙時,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熏人的暖風和撩人香氣,等他定睛一看,發現自己那位“上級”正斜躺在沙發上,身上一件淡紫色松松垮垮的睡衣,干瘦的胸口都暴露在空氣中,光禿禿的腦門上還壓著一條熱毛巾。
一旁的桌子上,只有一本帝皇圣錄和一個透明的水杯。
看到這里,亞瑞克在心中狠狠啐了一口。
這個家伙比亞空間惡魔還虛偽,一邊驕奢淫逸,一邊還宣稱自己要過苦修士的生活,戒煙戒酒,只喝清水,只吃干面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