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比平常人來說,這樣的動作是輕而易舉的。可以行動不硬的封立昕來說,近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的手已經被大火燒得畸形,握力明顯的退化了。
這一個星期來,他一直在被單中默默的練習著如何握穩這把柳葉刀。柳葉刀是幾天前小邢在收拾醫療器械時封立昕將其中的一把藏匿起來的。原本是用來割開封立昕被沾粘扭曲在一起的皮膚組織,從而阻止表層皮膚的進一步扭曲和發生畸形。
鮮血涌出的一瞬間,封立昕突然有了解脫的悅感。好像整個人都輕飄飄了起來,無比舒服的感覺。原來人臨死的時候,竟然會如此的美妙!
莫管家進來時,封立昕已經將自己割破筋脈的左手藏在了深色的薄毯之下。昏暗的醫療室里,根本就看不到少許的滴態血痕。
而封立昕的右手,則緊緊的拽著藍悠悠的照片。他實在是太想太想那個女人了。
被割開的手腕,在薄毯下面滴淌著鮮血;封立昕一丁點兒都感覺不到疼痛,反而輕松得讓他有種能上天入地的幻覺。這幾個月來,他很少能這般舒適了。
莫管家走了進來,詢問著病庥上躺著的,氣色還算不錯的封行朗。似乎他并沒有因為昨天晚上尿失禁的事兒使得情緒哀傷低落。
“大少爺,您餓了吧?安嬸馬上就給您送上樓來了。”
莫管家探手進來,習慣的從封立昕的腰際一直按壓輕撫到腳背,一來試探封立昕的體溫,二來也是查看一下封立昕身上的褲子是不是干爽著。莫管家知道封立昕是個愛干凈的人,受不得身上有濕噠噠的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