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姜尋抬眸對上他的視線:我睡了應該有一會兒了,你一直在外面打掃衛生嗎
嗯,已經打掃好了。
辛苦了。
盛司越看著她提議:我剛才看了一下冰箱,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沒有,我們一起去超市買點食材,晚上我做飯給你吃
后者杏眸微動:你也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剛才還一直在打掃衛生,不累嗎不需要倒時差
可能在飛機上睡過了,現在不累。
還是休息會兒吧,超市我們明天再去,晚上隨便吃點好了,現在也不是很餓。
他點頭,說好。
臥室內安靜下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那份安靜似乎逐漸變得詭異。
最終,姜尋輕咳:那個……我不睡了,我整理一下我帶過來的衣服。
好。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出了臥室。
看著姜尋把自己的行李箱推進了主臥,盛司越下意識地跟了進去:阿尋,你現在的情況還是不怎么好,不然晚上我留著主臥守著你
今天就先不用了,我試一下,如果還做噩夢的話,明天你再跟我一起待主臥吧,不過還是得辛苦你打地鋪,以我們現在的關系,不適合同床共枕。
我知道,你放心吧。
她嗯了聲。
他見她愿意跟自己說話,還答應如果噩夢持續的話明天就讓他留在主臥,心底郁結的情緒終于疏散了幾分。
他不應該著急。
如今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又在異國他鄉,機會多的是。
他要做的就是順著她,不再因為自己那些擔心忤逆她的意愿,自己把自己這絕妙的機會給作沒了。
這么想著,男人心情頓時明朗了不少。
……
來美國的第一晚,姜尋神奇地沒有再做噩夢。
第二天她醒來時,心情好像也因為昨晚的好覺愉悅了不少,洗漱之后出了臥室時,發現盛司越已經做好了早餐。
簡單的面包牛奶,還準備了一些水果。
兩人吃過早餐后,開車去了距離住處半個小時車程的超市。
姜尋今天穿了簡單的長裙,頭發編成側邊辮放在左肩上,化了淡淡的妝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很不錯。
盛司越跟在她身后,看著女人恬靜的模樣,唇角揚起讓人不易察覺的弧度。
推著車進了超市,他看著她開口: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嗎不然先逛零食區
去看看吧。
好。
姜尋平時不太愛吃零食,偶爾吃,也是一些健康的多少有些養生性質的堅果紅棗之類的。
所以逛零食區的時候,她基本上也都是大眼一掃就過去了,偶爾看見喜歡的會拿一些放到推車里。
她是真的很認真地在逛超市。
可盛司越就不是了。
他全程盯著她看,把她每一個打量食物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心底是滿溢的歡喜和愉悅。
對他而,好像這樣平淡的幸福是他追求了很久都沒有得到的。
從前是怪自己不懂珍惜。
后來……
是她不想再給他機會。
今天來之不易,他暗下決心,以后絕不再做在姜尋心底減分的事情。
兩個人,一個認真逛超市,一個滿腦子都是另一個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從他們進超市起,就有人一直在偷偷地跟著他們,觀察他們。
對方的目光鎖在盛司越手腕上的那只腕表上,跟同伴用英文交流道: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會搶到他的腕表
那肯定是我。
你太自信了。
等他們出了超市,試試不就知道了。
超市外面人太多了,我們還是跟著他們到住處再行動吧。
可以。
達成一致后,兩人繼續扮做超市里的普通購物者,跟著姜尋和盛司越身后。
大概半個小時后,姜尋他們逛完超市,提著購物袋把東西放到后備箱,驅車離開。
那兩個跟了他們一上午的人,也開車跟了過去。
車廂內。
盛司越一邊開車一邊問姜尋:華盛頓周邊有沒有你想去玩的地方下午或者明天我帶你去逛逛
她回答:暫時沒有。
他又問:那下午你打算做什么
沒什么想做的,不然聽你安排吧
那我們去美國國家美術館看達芬奇畫《吉妮芙拉.德.本奇像》之前來華盛頓出過幾次差,但因為太忙了,一直沒機會去。
其實盛司越也不是很想看。
之所以這么說,是想帶著姜尋出來走走。
一直悶在室內顯然對她的情況不會有什么好的改善。
好,那就去吧。她答應了。
車子在住宅區停下之后,盛司越打開后備箱去拿他們在超市買的東西。
手讓碰到購物袋,后腰處突然被什么冰冷的東西抵住了。
十幾歲的時候他曾經跟著盛老爺子來美國出差,遇見過一幫搶劫犯,也被人拿槍抵在腦袋上過,所以此刻,他幾乎一秒鐘就分辨出了抵在自己腰上的東西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姜尋已經推開副駕駛車門下了車。
走了幾步看到有槍抵在盛司越身上,以及那兩個人高馬大的西方男人正不懷好意地笑,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阿尋,別怕。盛司越的嗓音很沉穩,也很冷靜。
話落,他余光往后瞥了眼,用英文跟兩人溝通:你們是什么人想要什么
把你手上的表取下來,還有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下來。。
好。
男人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若是為錢,一切都好辦。
他的手從后備箱里塑料袋上緩緩收回,正要轉過身時,歹徒忽然開口:別動,就這樣把你的腕表取下來。
盛司越扭頭看向了挾持他的歹徒。
一共兩個人。
一個拿槍抵著他,另一個正拿槍對著姜尋。
他在心里盤算著,如果把手表扔出去可以防止其中一個人開槍的話,他就可以趁另一個人分心之時踢倒對方,這樣他和姜尋會得救,但前提是,保證那兩人短時間內沒辦法再碰到槍。
他身上暫時沒帶什么值錢的東西,這塊表是他唯一的脫身機會。
男人目光深深地看了姜尋一眼,與此同時,放慢動作取下了手上那塊腕表,伸手準備遞給身后的歹徒時,右腳踢在了歹徒的膝蓋處,手表則被扔到了另一個拿槍指著姜尋的歹徒的手腕上。
對方吃痛松了手。
槍落地。
而距離盛司越近的那個男人,手里的槍已經被盛司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了過來。
他原本是占了上風的。
可那歹徒卻趁機將他按到車上。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之際,另一名歹徒從地上撿起槍,一把遏制住姜尋,把槍抵在她的腦袋上,看著盛司越威脅道:放下你手里的槍,否則我殺了她。
男人眼底的擔心盡數溢了出來。
他沉聲開口:你要的是錢,為了錢鬧出人命并不是劃算,放了她,你們要多少錢報個數。
不瞞你說,我們要的不止是錢。
扣著姜尋那個人踢了一下她的腿,女人慣性地跪倒在地,槍口重新遞上她的腦袋:有人花重金買她的命。
盛司越拿槍指向那個男人,渾身的戾氣都在這一刻翻涌而出:別再動她,否則,我殺了你。
歹徒愣了一秒,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被威脅,似乎心中不忿,操著一口臟話罵罵咧咧了幾句,隨即扣動扳手,拿槍口又往姜尋的腦袋上抵了抵:把你手里的槍交給我同伴,否則,我現在就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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