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理他。
這在男人意料之中。
他接著道:這些天我一直都很后悔,我寧愿出車禍的是我,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也舍不得你遭這份罪。
仍舊,無人回應。
盛司越伸手,大掌快要碰到女人的時候,骨節分明的手指又緩緩蜷縮起來。
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男人滾了滾喉結,再次開口:阿尋,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你,只要你說。
姜尋緩緩睜開眼。
她就那么盯著天花板,也沒有去看他。
不過,她說了醒來之后跟盛司越之間的第一句話:我想離婚,可以嗎
他唇瓣幾度顫抖。
辯解,挽留,爭取。
都沒有。
他甚至連那個存在過四個月的孩子都沒有跟她提過,更不敢多說任何。
男人只落下一個字:好。
她車禍了,重傷在床,渾身都疼,心也疼。
她流產了,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痛苦難以用語形容。
原來離婚的代價,是這些。
姜尋的嘴角牽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是諷刺,也是自嘲。
下午的時候,江東衍跟姜尋的主治醫生一起來病房問她的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了,幾個醫生轉身要走,她忽然開口:江醫生——
男人腳步頓住,回頭看她:怎么了
我有事想問問你,可以單獨聊聊嗎
好。
其他醫生離開了。
盛司越還在病房。
姜尋沒有理他,而是盯著江東衍:就我們兩個人聊。
江東衍沉默兩秒,轉頭看上盛司越:司越
他從沙發上起身,眼神復雜地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抬腳走了出去,并帶上了門。
病房內安靜下來。
江東衍這才看向姜尋:想問我什么
我車禍的事情,警方怎么說的
司機醉駕,認罪很爽快。
就這樣嗎
你懷疑什么
她懷疑什么!
姜尋記得很清楚,在跨海大橋上時,她透過后視鏡看到后面的那輛車,是猛地加速。
她甚至還想要變換車道來避開。
可對方就是專門沖她來的。
撞上去的時候,簡直跟瘋子一般。
她開的是保時捷,而撞她的那輛車只是普通的大眾,正常情況下,就算醉駕,就算全速,一輛大眾真的可以把保時捷撞出跨海大橋的護欄并造成側翻落海嗎
車禍根本不是意外。
什么醉駕……
應該算是事先預謀好的逃罪標準吧
病房門外的爭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讓我見見她,再怎么說她之前也做過我的代理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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