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小護士已經被人收買了,如今他了解到的東西,都是那些人想讓他了解到的。
事實究竟是什么,和他親近的人究竟是誰
一切尚待考究。
……
西餐廳。
姜尋和溫墨寒相對而坐,點完餐后她看著他開口:你在美國待了那么多年,讓你調查一個人應該很簡單吧
那要看是什么人了,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人,想要調查清楚可能還需要點時間。
需要時間沒問題,只要能查清楚就行。
男人忽然笑了:瞧瞧你這副嚴肅的樣子,是出什么要緊事了嗎
她緩緩道:盛司越醒了,但是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他可能是聽信了盛歆月的話,見到我連話好像都不愿意多說一句,醫院現在有一個女人在照顧她,我懷疑那女人和盛歆月有關,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她到底是誰,我好判斷她究竟想干什么。
溫墨寒唇角笑意更深:不用查她到底是誰我都能猜到她想干什么
什么意思
盛司越這個人雖然一身缺點,曾經還傷害你對不起你,但是在其他女人眼中,他可是英俊有錢的頂級豪門公子哥,這樣的男人,有一些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對他圖謀不軌不是很簡單嗎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照顧他的女人大概是想趁他恢復記憶之前從他身上得到點什么。
姜尋抿唇。
溫墨寒的猜測,她毫無疑問是認同的。
女人追問:他現在在美國,又沒有記憶,估計連自己的銀行卡和手機支付密碼都不知道,那女人能得到什么
得不到他的錢,可以得到他的人啊,盛總長得那么帥,睡一下總歸是不吃虧,如果幸運的話再懷個孩子,就算他有朝一日恢復記憶了,那女人的一生榮華富貴照樣可以憑借一個孩子保住。
姜尋擰眉:真有女人為了錢愿意在對一個男人完全不了解的情況下為他懷孕嗎
溫墨寒輕笑。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他還是如實開口:一般男人自然是沒有這個魅力的,但盛總那張臉也算招搖,你身為律師已經夠清醒理智了吧可你還不是被他迷惑過,更何況那些戀愛腦或者圖錢的女人呢有錢可是能使鬼推磨啊。
姜尋,……
她忽然就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溫墨寒卻來了興致,一副看戲姿態:你說你那個前夫要是真的被女人上了,你會不會嫌棄他臟,以后就算他給你跪下,你也不會原諒他
姜尋瞪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
男人輕笑:我只是好奇,所以問一下你的想法。
他不會那么容易上女人的當的。
你怎么知道難道醫院照顧他的那個女人很丑嗎丑得你覺得盛總下不去口
丑
夏詩韻和這個字似乎不沾邊。
她如實回復溫墨寒:不丑,還算漂亮。
那你憑什么覺得盛司越不會上那女人的當連你都承認人家漂亮了。
他是失憶了不是失智了,會有自己的判斷,再加上盛司越生性多疑,人的性格不會因為失憶就改變,所以我篤定,那女人不會那么容易得手。
說著,女人眼底生出憐憫之心:我想盛司越現在大概覺得挺孤獨的,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只能憑借別人的只片語去判斷周身事物,這大概是世界上最讓人沒有安全感的事情了。
溫墨寒冷哼。
姜尋看向他:你哼什么
你那么關心他不會因為他為了救你受了傷,在你面前表演了一個英雄救美,就把你那顆心重新俘獲了吧
他不止是那天救了我。
很長一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默默守著她,不求回報。
完了。溫墨寒莫名其妙地道。
她抬頭看著他:什么完了
看來我是真沒戲了。
……你還是幫我查一下夏詩韻吧,我還是要阻止她的。
男人調笑道:怎么,你要從她手中搶回你的前夫
不是說搶不搶,只是盛司越是因為我才變成現在的樣子的,我不能不管不顧,任由他被別人洗腦。
她很認真地說:他有資格知道過去的自己是什么樣的,我得去醫院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他,當然,到底要信誰,那是他的決定。
行吧,等吃了飯,你去看你前夫,我去幫你查夏詩韻。
謝謝你了,溫墨寒。
我算是看透了,這輩子是沒有福分做你的男人了,真是可惜啊。
姜尋微微抿唇。
溫墨寒也沒指望她能有什么回應,只搖了搖頭。
其實盛司越做的事情他也算是看在眼里。
那男人出事那天他就想了想,如果一把槍抵在他的頭上,他會不會為了姜尋心甘情愿地吃下那顆子彈。
答案是,不會。
他是喜歡姜尋,想要和她待在一起,想要做她男朋友。
可他的喜歡,遠沒有到為她付出一切的地步。
既然有人比他更豁得出去,那么那個人,自然比他更有資格得到她。
也許,充當朋友的角色也沒什么不好。
有時候朋友比戀人更長久。
溫墨寒這么安慰自己。
……
醫院。
姜尋站在病房門口敲了門。
請進。
是夏詩韻的聲音。
她嗓音還算輕快,大概是覺得敲門的是護士。
姜尋推門而入。
盛司越正靠在床頭吃飯,聽到動靜朝門口看來。
看到醒來后已經見過一面的女人,他暗眸微動,目光疑問地看著她,眼底流露出一種無法自控的神情。
你怎么又來了夏詩韻嗓音之間略顯不滿。
姜尋錯開男人的目光,對上她的視線:夏小姐,請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和盛司越說。
你這人怎么這樣,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嗎而且,你沒看見司越正在吃飯嗎
司越
她語調微揚,笑了笑:叫得這么親密,你確定你和盛司越這么熟悉了嗎他失憶之前你見過他幾次,知道他喜歡什么顏色愛吃什么食物平時有什么樣的生活習慣嗎
夏詩韻怔住。
這些她暫時還不清楚,可千萬不能在姜尋面前露餡兒了。
女人抿唇:你……你這人怎么這樣,非要在別人吃飯的時候跟人家說話,簡直蠻不講理,再鬧的話,我就讓護士把你趕出去!
姜尋鼻息之間溢出冷嗤:夏小姐,你別忘了,送盛司越來醫院的人是我,我倒要看看,誰能把我趕出去。
盛司越聽著她的話,腦海中閃過幾個零星的畫面。
記憶被喚醒的雀躍感席卷全身。
他盯著夏詩韻,冷聲開口:你先出去。
夏詩韻回頭看他一眼:司越,你不要被她騙了。
我讓你出去!男人嗓音多了幾分冷意。
她悻悻道:好,好,我先出去,你別動氣,不利于你傷口恢復。
夏詩韻最后看了姜尋一眼,之后出了病房。
病房門被關上。
姜尋走到病床前,柔聲細語地開口:你如果餓的話,可以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聊。
不必了,有什么話直說吧。
盛司越,上次你問我是誰我沒有回答,現在我回答你,我是你前妻,你是我前夫,你之所以會躺在醫院是為了護著我,我不知道其他人和你說過什么,但那個夏詩韻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你。
盡于此,她頓了一秒,才小心翼翼地問: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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