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開口允諾。
許心雯的經紀人站在一旁,斗膽插話:盛總,剛才醫生說雯雯需要心理疏導,不然會抑郁的,你就看在這部戲是華盛投資的份上,陪陪她吧,現在女二號出了事,如果雯雯再抑郁,《白月光》的拍攝進度還不知道要耽誤多久呢,這樣對誰都不好。
男人斜睨她一眼。
后者立刻噤聲。
許心雯見狀不禁失落。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一邊伸手去扯脖子上的紗布,一邊開口:你走吧,我也要出院,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冷冰冰的病房里。
盛司越抓住女人的手腕:我留下,你安心睡吧。
她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嗎
嗯。
好,我現在就睡。
許心雯乖乖回到床上躺下,醞釀睡意的過程中,還時不時地睜眼,確定盛司越還在,才會再次閉眼。
……
姜尋失眠了。
一開始,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沖擊著她的大腦,不遠處的歡鬧嬉笑聲傳入耳中。
原本是很有感染力的,卻讓她更加難過了。
她想了很多事情,想到滿身疲倦仍舊無法入睡。
后來外界的聲音淡了些,內心的想法也清晰了點,女人終于有了點困意。
只是剛睡著沒多大會兒,凌晨五點半的鞭炮聲再次吵醒了她。
這一醒,在床上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了。
七點鐘,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
盛司越。
姜尋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看到手機鈴聲自動斷掉后第二次響起,才后知后覺地滑動接聽。
她沒說話。
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還有一個小時到家。
嗯。
今天我們回老宅吃飯。
好。
空氣安靜了兩秒,就在姜尋以為通話就要這么結束了的時候,他帶著幾分歉意的嗓音再次傳了過來:阿尋,新年快樂。
她笑了下,反問的語調極為嘲弄:是什么讓你覺得,我能快樂的起來
失約是我不對。
行了。
女人不耐地打斷他:我知道盛總再一次在我和許小姐之間選擇了她,已經成為既定事實的事情,無論你怎么道歉懺悔,都無法磨滅失約給我造成的實際影響,就這樣吧。
說完,她掛了電話。
姜尋并不清楚盛司越有沒有聽懂她的就這樣吧是什么意思,但她傳達到位,就已足夠。
她不想像個怨婦一樣地跟他抱怨自己有多失望多難過多痛苦,那樣只會讓她顯得更加可笑,她只想平靜地解決……該解決的事情。
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得很快。
姜尋吃過早餐后換了得體的衣服,化了淡妝,等著盛司越回來和她一起去老宅吃飯。
不管他在許心雯那里如何如何,在爺爺那里,她還是會跟他維持表面的和平,這是契約精神,無關感情。
吱呀——
玄關處的門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