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永寧侯府就精彩多了。
永寧侯氣的來回踱步,看著跪在地上的裴敘卿和裴余時,心中直冒火,一時間竟不知是該罵裴余時愚蠢至極,還是該罵裴敘卿滿腦子都是男歡女愛淫亂之事。
再扭頭看向自家夫人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
更氣了!
于是,索性抬腳,朝著裴敘卿和裴余時各踹了一腳。
永寧侯夫人沒有勸阻。
余時的確是蠢了些,給她惹出這么大的爛攤子。
被踹一腳而已,就當是長長記性了。
裴余時一臉不服氣,梗著脖子叫囂“父親,明明是裴敘卿寡廉鮮恥,與樂安縣主私相授受暗通款曲,丟盡了永寧侯府的臉面,敗壞了永寧侯府的名聲。兒子揭發他有何錯!”
“難不成非要等到裴敘卿搞大了樂安縣主的肚子,藏也藏不住的時候。”
“再說了,又不是兒子一人發現的情詩。”
“子奕和杜袂也在。”
“是兒子逼裴敘卿給樂安縣主寫情詩,送信物的嗎?”
“兒子大義滅親,總比跟裴敘卿同流合污,讓外人覺得永寧侯府盡是些男盜女娼恬不知恥之輩要強。”
“父親委實太不講理了。”
“明明兒子是在力挽狂瀾,及時止損,爛一根樹枝和爛一整棵樹,孰輕孰重,父親自當分辨清楚。”
“而不是做一個一葉障目又偏心眼的老糊涂。”
裴余時說的那叫一個義正嚴辭,擲地有聲。
永寧侯夫人聞,眉心猛的一跳。
這可不像是余時的覺悟啊。
退一萬步講,即便余時靈光一閃有此覺悟,也絕不可能說的如此頭頭是道。
蠢兒子不會是在不知不覺間就做了旁人的刀了吧。
此刻,永寧侯的思緒被憤怒所充斥,遠不及永寧侯夫人那般敏銳。
他提高嗓門,厲聲斥責道“裴余時,名門子弟皆應守禮,你怎能動輒口出‘搞大肚子’這般粗俗不堪之!”
裴余時冷不丁被嚇了一跳,身體顫了兩顫,鼻子一酸,眼眶頓時一紅“父親,裴敘卿做得,我便說不得?”
“守禮?”
“守小禮,失大節嗎?”
“我倒要去問問外祖父,父親說的道理對不對。”
“還有,父親守禮嗎?”
“正兒八經懂規矩的名門望族,怎么會搞出庶長子!”
“還是娼妓生的兒子,讓母親受辱!”
“父親當年守禮些,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如今,父親知道丟人了。”
少年的聲音,染著憤怒的色彩,異常響亮,穿透門窗,傳得很遠,驚擾了庭院中的鳥兒四散飛逃,仆人們則低下了頭。
霎那間,永寧侯腦中嗡鳴之聲洶涌而來,緊緊繃著的理智也在一聲聲尖銳的質問中碎裂。
“逆子!”
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裴余時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十足,裴余時嘴角溢出了鮮血。
一巴掌落下,似乎仍未能平息怒氣,又準備再次落下。
細白的手指緊緊鉗制著永寧侯的手臂“侯爺!”
永寧侯夫人擋在裴余時身前,仰起頭,不閃不避“是妾身教養的余時,成材當先成人!”
“侯爺如有不滿,該由妾身承侯爺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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