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明理,晚輩感激不盡。”顧榮客套的恭維著。
隨后,永寧侯夫人看向王嬤嬤“把這個孽障帶下去看守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見。”
王嬤嬤粗魯地拖拽著麻袋,時不時磕碰一下。
顧榮:多少帶點兒私人恩怨。
永寧侯夫人清空了折蘭院伺候的下人,攥著顧榮的手腕在軟榻上坐下,細細審視了顧榮片刻后,才緩緩道“顧大姑娘真是個妙人兒。”
“侯夫人謬贊了。”顧榮低眉順眼。
永寧侯夫人投桃報李般道“顧大姑娘,本夫人偶然聽聞一樁稀罕事,甚是煩心,又苦于無人可傾訴。”
“本夫人自覺與顧大姑娘投緣,不知顧大姑娘可愿聽我嘮叨一二。”
顧榮頷首“晚輩深感榮幸。”
也不知永寧侯夫人私底下又如何折磨裴敘卿了。
說出來,讓她開心開心。
永寧侯夫人面露痛心之色,沉聲道“想必你對永寧侯府的風月往事略知一二。那孽障的生母,本是青樓中的一位花魁,心機深沉,卻始終未能得到侯爺的認可。她離世后,更是連葬入侯府祖墳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化作孤魂野鬼。”
“近來,本夫人又聞那花魁的遺體竟遭人盜取,流四起,說是被一些貪心的盜墓賊盯上,掘墳盜尸,再轉手賣與他人,締結冥婚之約。”
“當然,也有人猜測是被烏鴉野狗分食,尸骨無存。”
“不管怎樣,都令人唏噓。”
顧榮眼神微閃。
她聽懂了永寧侯夫人的暗示。
真相是,青蕪被掘墳,曝尸荒野。
而不久后,廣為人知的則會是青蕪生前人盡可夫,死后又給永寧侯戴了頂鮮艷艷的冒著陰氣的綠帽子。
丟人是真的丟人。
晦氣也是真的晦氣,
永寧侯再葷素不忌,也會忌諱險惡。
屆時,裴敘卿真真就是父不祥了。
永寧侯夫人在斷裴敘卿的退路。
“那可真是太令人唏噓了。”
“侯夫人以德報怨,憂心其身后名,實乃大善。”
永寧侯夫人:臊的慌。
顧大姑娘太捧場了!
“本夫人是真心實意的想給顧大姑娘做主的。”
相談甚歡,顧榮估摸著時間,起身告辭。
永寧侯夫人遞過一張邀帖,溫婉道“三日后,永寧侯府舉辦賞花宴,顧大姑娘若有閑暇,可來赴宴。”
“不會有什么臟東西礙顧大姑娘的眼。”
顧榮輕輕蹙起秀眉,眼神中透露出狐疑之色,暗暗瞥了永寧侯夫人一眼。
竟還有這份閑情雅致來舉辦賞花宴?
更令人詫異的是,這賞花宴的舉辦竟是如此突如其來,毫無預兆,顯得尤為倉促。
事出反常。
“是長公主殿下的意思。”永寧侯夫人輕聲道。
她專門打聽過了,長公主和謝小侯爺不止一次給顧大姑娘撐腰。
這本身就是風向。
她不介意坦誠些賣一個好。
顧榮斂眉。
不,是謝灼的意思。
謝灼在得知她和裴敘卿的過往后,要配合她對裴敘卿動手了。
那對她呢?
謝灼又是何種想法。
顧榮的心跳驀地亂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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