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樹林的另一邊,傳來了點聲音,蕭舒雪提高了警惕,拿出匕首,緊緊地握在手里。
這晚上野獸尋食很常見,但是她現在受傷,就是來條野狗,她都不一定能逃得過。
“蕭小姐?”
一道爽朗清逸的男聲傳來,蕭舒雪微微一愣,是誰在叫她?
蕭舒雪沒有動,記得之前遇見的算命瞎子說過,半夜聽見被人叫,千萬不能回頭。
“歘欻欻~”踩著草叢的聲音,蕭舒雪咽了咽口水,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蕭小姐,真的是你。”
一個長相俊朗,英氣的少年,就這么蹲了下來,直直地撞進蕭舒雪的眼睛。
“你…你是?”蕭舒雪可以肯定,自己不認識他。
那少年爽朗一笑,笑了過后又覺得此情此景不太合適,又抿了抿唇,“我是丁南昭,前兩天我們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蕭舒雪眨眨眼,之前那個聲音粗嘎暗啞的男人,是眼前這個少年?那是真看不出來。
“不是讓你煮解藥給那些郡縣百姓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丁南昭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我倒是這么干了,但是因為傳染只有少數人,他們并不相信真的有瘟疫,熬出的藥水也沒有人喝,而且,很多人都在狗官閉城前就逃走了,現在這里留下的,大都是些怕死,茍延殘喘的人,最近又下了幾場雨,他們不缺水,也不稀罕我煮出來的泥巴水。”
“所以我想著,他們不缺水,那肯定缺糧,我就看著距離,看看過來買點糧食過去,把藥丸放在米湯里,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
“你這是怎么了?我聽見這里有動靜,還以為是有什么陷阱抓到野物了。”
蕭舒雪疼得吸了一口氣,“沒事,前面是懸崖,天黑我沒看清,只能跳馬了,我現在需要回兗州城找我姐姐,但我的腿,應該是斷了。”
丁南昭皺了皺眉,看著蕭舒雪的腿,準備上手又頓了一下,“我之前學了點醫術,我先給你看看,你別介意。”
蕭舒雪瞇著眼,認真地看著丁南昭的眼睛,點點頭,“好,多謝。”
丁南昭把手掌放在蕭舒雪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輕輕按壓,一點一點地往下移,眼睛直直盯著蕭舒雪的臉,一直壓到小腿處,蕭舒雪悶哼一聲。
“嗯~就是這里疼。”
丁南昭沒說話,站起身,去尋了兩根筆直的樹枝來。
“現在手上沒有藥材,只能先給你固定,要是疼的話…就喊出來。”
丁南昭熟練地撕下自己的衣服,把蕭舒雪的小腿用兩根樹枝緊緊夾住。
做完這一切,蹲下身背對著蕭舒雪開口:“我背你。”
黑夜中,蕭舒雪微微一愣,看著眼前少年寬大的后背,悄悄紅了臉,男女授受不親,這…算了,蕭家兒女不拘小節,大不了,給他付銀子!
“多謝!”雙手攀著丁南昭的肩膀,整個人趴在他背上。
姿勢不是很舒坦,丁南昭手扶著她的大腿,往上顛了顛。
“我的馬栓在樹林那邊,你忍著點。”
“嗯。”
一小段路,蕭舒雪覺得起碼走了一刻鐘…難道她很重?
“到了,不好意思,怕顛著你,走得慢了些。”
“沒事,謝謝。”少女紅透了個臉微微撇開。
馬被蕭舒雪坐了,后面還掛著兩袋糧食,丁南昭就沒有位置了,只能牽著馬慢慢地走。
而回回這邊,帶著蕭薔去了山上,就把之前那條頭狼召喚過來。
“狼狼,快帶我們去那個什么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