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重擔必須要交給親信,于宸還是和先前一樣,遠赴北地買馬。
留給楊可棟的時間不多了,如今他雖然控制了三度關和白泥長官司。
但是周邊仍舊有不服從播州楊氏掌管的草塘安撫司和黃平安撫司。
以及余慶、容山、重安三個長官司。
楊可棟明白以區區兩千多人的騎兵營絕對是吃不下這些人的。
五司加起來起碼有上萬的人馬,若是逐一擊破,恐怕打十年都未必能功成。
為今之計只能遠交近攻,以練兵為主,妄想在萬歷二十年之前吃下他們絕無半點可能。
播州乃是西南邊陲之地,山巒連綿不絕,上萬人即便是潰敗。
躲進深山中后也是不小的麻煩,自古以來流寇是最惡心的。
山賊之所以難剿,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錢糧耗費甚多,到頭來只砍了幾個首級,極為不劃算。
因此楊可棟只能先行拉攏,不能制造恐慌,當然對于不聽話的就敲打一番。
回到縣衙后堂屁股還沒有坐熱,風塵仆仆的林有民便走了進來。
只不過他的臉色極差,隱約間還帶著些懼怕,楊可棟一看就知道約人的事八成完犢子可。
果不其然,林有民見到楊可棟之后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頭磕的咚咚響,好似生怕這地不夠硬一樣,嘴里嘟嘟囔囔的說道:
副宣慰使大人,下官無能,辜負了您的信賴,請大人治罪。
看著林有民這般做作,楊可棟索性便準備陪他演一出戲。
他快步走到林有民的身前,接著雙手并用將他扶起來。
林大人,此事罪不在你,本使又怎么忍心責怪與你。
副宣慰使大人……下官實在無顏見你……
沒成想楊可棟這番舉動,反而讓林有民誤會了,演的更加起勁。
行了,本使說你無罪便無罪。
不耐煩之下,楊可棟的聲音都變得冰冷了一些,感受到楊可棟聲音變化以后。
被他扶著的林有民心里一抖,立馬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拱手作揖道:
副宣慰使大人,下官此行并不是一無所獲,還是獲得一個重要的消息的。
哦說與本使聽聽。
聽聞這話,楊可棟瞬間來了興趣,他折返回桌按后,歪著身子便坐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的林有民不敢隱瞞。
口中像連珠炮一般將他打聽到的消息全數說了出來。
下官探知,草塘安撫司安撫使石安堂死了,據說三天后下葬。
石安堂死了此事可當真
楊可棟有些驚訝,石家乃是苗族,亦是傳承百年的土司,只不過素來與楊應龍不和。
作為安撫司,石家的實力要比白泥田家強的多,再加上苗人向來兇悍。
真生死搏殺起來,便是連楊應龍的中軍都有些忌憚苗人的戰力。
眼見楊可棟有點半信半疑,林有民加重了聲音回稟道:
副宣慰使大人,下官不敢妄,石安堂的確是死了,據說是吃了丹丸一命嗚呼的。
林有民之鑿鑿,楊可棟心中有些信了,雖說那石安堂不過三十多歲。
身體正值壯年,但古人迷信,特別是苗人,經常瞎吃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不過他們吃死了也算正常,畢竟那玩意不是重金屬就是有毒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