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輕聲問道:醒了
眼睛看不見,耳朵倒是挺靈,陳薇刻意加重了腳步聲,朝他走去,鄭重感激道:多謝,我家在你隔壁,以后是鄰居。
你體質偏陰,容易招鬼,要是以后遇到惡鬼,可以來找我。
江寧,......
見江寧一聲不吭,陳薇也不介意,反正隔著這么近,他要是出事了找自己也方便,我先走了,下次找我捉鬼,我給你打九折。說完,轉身朝門口走去。
江寧薄唇微抿。
在陳薇昏迷時,手下把她的生平查了個透。
資料顯示,被陳家當成的擋厄工具人的陳薇壓根不會任何天師手段,性子也溫順怯懦。
眼前這女人,卻和陳薇截然相反的性子。
一個人會在短時間翻天覆地變化嗎
而且......
江寧扯出脖頸上佩戴的玉佩,他明明把自己的特殊體質藏得極好,她為何能一眼洞穿
她看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江寧看著陳薇的背影,眼神幽深,透著危險的意味
這邊,陳薇敲了敲自家的門,里面依舊沒有人應。
都快十二點了,應該快回來了吧
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去村里找人時,從遠處走來一個扛著小鋤頭的中年男人。
于海岳在和人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無能咆哮,于老下山了沒好端端的蓮瓣蘭被你拍成了路邊野花!把你那破手機趕緊換了,發個視頻過來!有人要買!
別吵吵。于海岳剛從山上挖蘭花回來。
他頭頂草帽,鞋底有黃泥,衣服起球泛白,要多樸素有多樸素。
一張嘴說出的話卻是:先說好,那株蓮瓣蘭要是少于三百萬,我不賣。
于老,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合作賣花,你放一百個心!電話那頭是南城蘭花協會的會長。
他有一個花店,往來的客人都是蘭花愛好者,身份非富即貴。
于老這次新挖的蘭花可是極為罕見的蓮瓣蘭,市場價值非常高,就算不說他也會賣一個好價格。
會長又在絮絮叨叨,于老,改天等我去拿花的時候,給你送個最新款的遙遙領先手機吧,你那手機用了十年該退休了......
這事以后在說吧,我還有其他事。于海岳覺得手機沒壞就不用換,而且他也不是客套,是真的有事。
他掛了電話,瞇了瞇眼睛看著站在自家門前的姑娘。
這姑娘......怎么長得和他家愛人相似
猛地一看,嚇得他不敢靠近。
于海岳腳步往后退了退,......姑娘你是
陳薇對上于海岳瞳孔俱震的眼睛,突然可憐這人,領取低保養活四個孩子本就困難,現在又要多養一個。
她微微嘆氣,爸,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四女兒。放心,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不是來破壞這個家的。
陳家為了看她的窘境,沒有把她的存在透露給親生父母一家。
......我好像幻聽了,于海岳眼神恍惚。
當年,醫院分明說四女兒生下來是個死胎,早早處理了。
可眼前這個姑娘,讓他感覺十分親切。
這種感覺不會錯。
于海岳手一抖,眼眶酸澀。
他抱著的花盆摔了下來。
那株價值百萬的蓮瓣蘭差點沒了,千鈞一發之際,陳薇眼疾手快接住了花盆。
她把花盆抱緊,剛想說話就被人抱在懷里。
于海岳聲音略帶哽咽,煽情道:薇薇,你都這么大了,長得鬼摸鬼樣的,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夢里......
咕嚕——
陳薇尷尬地捂著肚子,爸,別整這些,先給我搞點吃的。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