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會有人覺得太過于殘酷，殘忍了，但周麟不會這樣認為。

對敵人仁慈那才是對自己的殘忍，他既不是胸懷天下的圣人也不是任人愚弄的傻子，毒是他親手下的，五十萬人至少已經死掉超過一半了，就算有人跟他說這樣傷天害命死后是要下地獄他也不會后悔，畢竟這里是夏國，不歸濕婆管。

只不過對于余皓軒等人，包括程亞麗和陳鋒，心中都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周麟看出來了，但他不好說什么。

是啊，他們都是第一次，沒經驗嘛。

表現最好的其實是程亞麗，除了性格之外還有她的身份，她是周麟的母親，身為一個母親，她對自己兒子做“正確”的事本能就會無條件支持，而這種支持的心態甚至壓過了她作為人類原本的善良。

余皓軒等人雖然曾經是職業軍人，也經歷過小山倉庫突圍戰，但正因他們是職業軍人，有“敵軍”和“平民”，那些死掉的，衣衫襤褸手無寸鐵的，會被他們自然判定為“平民”，在夏國普通軍隊的思想教育中，對平民是要有足夠友善的，而不是無差別的屠戮。

“所以這就是你們思想上的錯誤。”周麟必須要及時地指出問題所在，否則這次發生的事情就會成為余皓軒等人的心病，會影響到將來整個基地的思想動向，甚至于安全。

“這里是月客剛，是我們的土地，夏國的土地！作為一個有能力的夏國人，驅除入侵者就是天然的責任，不管他們是不是軍人，當他們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跨過邊境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身份就是一個入侵我們領土的入侵者，是敵人！來，告訴我，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是啥？”

“獵槍！”寧西大聲道。

周麟點頭，“獵槍和毒藥有什么區別？戰爭就離不開輸贏，最好的勝利就是殲敵無數自己無損，不要覺得下毒是一件羞恥或者殘忍的事情，我們是夏國人，相比直接擼袖子動手我們更喜歡動腦子，否則哪來的火燒赤壁水淹七軍？”

“這些問題如果想不清楚，不能接受就別跟著我了，趁早走吧，不然就是害人害己了。這次出來本身也是對你們的一次考驗。”

“周哥，我是肯定不會走的，是，我先前是有些害怕，畢竟那么多尸體看起來就感覺心里發毛，但你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該！誰特么讓他們跑到我們的地盤上，強占我們的土地住我們的房子，死得好，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周哥你別動手，交給我，我來！”陳鋒本質就是個混子，也就談不上什么堅持，所以思想是轉變的最快的，也是最容易拉下臉表忠心的。

像余皓軒幾個，即便他們承認周麟說的話是有些道理，但男人可笑的尊嚴還是讓他們無法馬上向周麟表態。

沒錯，就是可笑的尊嚴。說好聽點叫做尊嚴，說難聽點就是毫無用處的面子觀念。

即便是在末世前，面子觀念強的人往往會會過得比較辛苦，不是說這種觀念就是大錯特錯的，而是在那樣一個特別“務實”的社會里面，無用的面子觀念只會影響一個人達到目標的效率和成功率，沒轍，誰讓社會教育人越來越“向錢看”了呢。

至于說末世里，面子觀念就更沒有用了，不分場合不知收斂的面子觀念影響的將不僅僅是效率和成功率，而是命，命運的命，性命的命。像余皓軒等人剛剛的反應，擱周麟上一世異能者的私人基地里是沒有活路的，陳鋒作為進化者又知機的快，還有留命察看的機會，余皓軒等人吧，大概率不是被殺死就是送去執行必死的任務，總之不會讓他們有活著的可能。

嘆了一聲，周麟也不想再多說什么，既然已經說了是一次考驗，那么就靜待結果吧。

同樣的，月客剛里那些還活著的管理者們，也面臨考驗，比周麟這邊更要嚴峻的多的考驗，生死存亡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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