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淺香唯倔強地搖著腦袋,栗山麥湊到她凍得發紅的耳邊。
我們現在可是共犯哦,六點開門時,肯定有其他工作人員過來。
那個時候,只要他們外面的人稍微說漏風聲,違規操作的你,也不想拿不到工資吧。
狡猾!你好狡猾呀!
少女有些無奈的拍打著膝蓋,她眼前只有繼續和他合作的這條路了。
雖然他出于好心,但就是感覺哪里不舒服。
淺香唯正抱緊膝蓋猶豫間,卻突然感到背后一股溫暖。
走吧,我們先去找個暖和的地方,一會兒五點再出來排隊就行。
栗山麥把西裝外套脫掉,搭在了她肩上,看你真凍得不行了。
這套薄薄長袖搭配短裙的制服,是扛不住東京初春午夜的寒風。
淺香唯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個男人總是在地獄和天堂之前來回轉換,甚至沒有中間態。
就在她還在猶豫時,栗山麥有力的大手,已握住她手心,將她從拉了起來。
走吧,看你穿的制服,應該有更衣間這種地方,會暖和一些,這個點肯定沒人在那了。
朝這邊走。淺香唯緊咬嘴唇,勇敢地把他拉去另一個方向。
栗山麥幫她扶住肩上的西裝外套,至少讓瘦弱的她少受些涼。
凌晨兩點,兩人穿過公主和王子都睡著了的樂園,城堡樣式的餐廳,商店和書屋都顯得寂靜又美好。
走到偏僻角落的員工更衣室,他們打開屋內暖空調,淺香唯才長嘆一聲,終于活過來了!
她沖向的衣柜,拿出毛巾擦干身上的汗水,就趕忙換上她穿過來的外套。
栗山麥徑直在更衣室最里邊的沙發上坐下,開口道:
今天是你第一天來的吧。
淺香唯小心翼翼的把西裝外套疊好,向栗山麥遞了過去:
因為之前打工的老板推薦,我才臨時過來的。
栗山麥從外套包里摸出七張萬円紙鈔遞給了她:
你可真是拼命呢,明天都還要上課,竟還會選擇通宵的打工。
淺香唯閉上了眼睛,像是內心掙扎般深吸一口氣,過了半響才躬身接過鈔票。
謝謝啦~她臉上的微笑就像大白兔一樣甜美。
其實我本以為沒什么事,可以看看書的,可結果……她苦笑了一聲。
保安主管帶我來這換了衣服之后,就不知道去哪了,他只告訴我今晚任務就是守在那門禁前維持秩序。
正式人員睡覺,零工干活嗎
栗山麥心中吐槽道,可他沒想好說什么,淺香唯就從衣柜里拿出一本數學教材,坐到他身旁的沙發,專心地看了起來。
她邊看書,不時露出沉思的表情,還時不時摸摸雪白的下巴。
看著少女認真的神情,栗山麥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直到少女心滿意足的翻過習題頁,栗山麥才逮到機會發問:
你是想考東大嗎這么認真
淺香唯的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
是呀,東大的醫學是全日本最好的呢,畢業后我就可以回家鄉做一個出色的醫生啦。
回家鄉淺香同學你不是東京人呀
我其實是從福島縣考過來的,很少見吧,鄉下人考到這里……少女害羞地抿了抿嘴唇。
很厲害呢,能考上嵐峰高中的話,已經半只腳邁入東大了呢。
嵐峰私立高中每年對東京都外的名額都少的可伶,更不用她還是全額獎學金,栗山麥由衷地夸贊道。
可是……他心中隱隱想到了什么,話說,為什么是醫學呢
淺香唯低下了頭,綿長微弱的氣息緩緩從她微微張開小嘴里呼出,握著書本的小手似乎要將紙張壓碎。
因為老家那邊總是有些治不好的怪病,爸爸他也是……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想考上東大醫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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