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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陽不錯,我想起之前孟家巷子后面有我種的一棵樹。
物是人非,好歹物是。我想去看看那棵樹現在怎么樣了。
于是我大致收拾了一下,打算去看看。
太久沒見到的東西就會讓人懷念,人總是這樣的。
我站在那棵樹前,它還很瘦弱,甚至陰涼不了我,同樣纖細的我。
陽光透過它羸弱的枝葉灑下來,落成好看又可憐的光影。
我閉上眼睛聽風聲,感覺這個世界難得安靜。
忽然后腦一痛,我還沒來得及扭頭看是誰就被蒙住了腦袋。
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我就暈過去了。
再醒來是在一個暗室里,恍惚間我以為我還沒醒過來。
我努力眨眼適應著光線,試圖動一動身體,發現手和腳都被捆住了,身體還捆到了一個架子上。
鐵架子發涼,不知道是不是衣服有磨損,我會忽然被涼到。
我忽然聽到了很輕的腳步聲,慢慢走到了我身前。
我認識這個腳步聲,不徐不疾,應該是孟錦城。
即便已經很久不在一處,我依然認識他的腳步聲。至少在之前的很多夜里,我真心等待過這個聲音響起。
而我現在只覺得驚慌。
他的手扳起我的下巴,指甲陷進我的肉里。
黑暗能放大感官,也能放大恐懼,我有點喘不過氣,張開嘴呼吸。
他的拇指扣進了我嘴里,沒有章法的攪動,攪亂了我剛調整好的呼吸。
孟錦城聽著我的喘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了聲。
「你看,無數次你還是會跟我有這種反應呢。」
「別再不識好歹了,現在心甘情愿地跟著我,也能討到一個名分。」
我看不見他,只能聽見他在說話,感受到他的動作。
我想說話,張開嘴卻只能發出意味不明的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