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轉頭和季紅說:「她要素色你就依她,她命薄福薄,穿不起紅衣服。」
「沖喜這個東西啊,得本身有福氣的人來沖。沒福氣的人接不住喜氣,稍不留神就死了。」
我思考著,然后點點頭。
有些人就是活得越慘越要活,等到好日子就熬不住了。
「這輩子福薄下輩子命好呢,來來回回。」季紅說。
道士的目光轉了兩轉,沒說話。
聽說和尚講求一個「出家人不打誑語」,想必道士也是大同小異。
最后他拿出一個香囊,說能保佑平安。
我不太信這種東西,沒打算接過來。季青倒是兩只手捧著,止不住地道謝。
過了幾天,季青親自給我打了衣服樣。
料子都是好料子,顯身段。
鏡子里的人漂亮單薄,有一種小家碧玉的秀氣。
他幫我系好盤扣,整理好衣服,然后又給我梳頭。
我頭發很長,披散著能到腰。
平時都盤起來簪上,要不然就會打結。
只不過盤發看起來顯人老成,顯的我不算年輕。
季青一點一點的梳著,梳得很慢,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還編了個辮子。
麻花辮顯年輕,幸好不太土氣,這樣看起來倒是的確像是同齡人了。
他忽然問我,有沒有什么東西舍不得。
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
「舍不得的很多,但離合聚散有天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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