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見季青好像有點委屈,淚在眼里打轉,到最后也沒落下。
我問:「怎么了」
他說:「為你難過。」
我親吻他的額頭,感覺胸口熱了一片。
是淚啊。
季青又收拾東西,打算帶我去醫院。
我拒絕了。
我知道治不好了,不如剩下的時間去干點有意義的事情,有趣的也行。
季青尋思了一下,問我要不要看他的個人藝術展。
我有點驚訝:「個人藝術展」
他點頭,說:「對呀,姐姐。我是堂堂有志青年,我有人生理想的。」
我「撲哧」一聲笑了。
「我真的有個人藝術展。」季青也笑了,「我是堂堂藝術家哎。」
我問:「真的」
「那當然。」季青一挑眉,「我家里不給我錢的,我也沒工作。」
「哇!」
「是不是好了不起!」季青一拍手,「帶你玩去!」
藝術展是露天的,在我看來陳設做得很了不起,乍一看沒什么了不起的,多看幾眼能覺出簡單漂亮。
旁邊的人喊季青去說話,季青的目光在我和他之間猶疑。
我擺了擺手,說:「我在這里歇一會,不會走動的。」
季青這才放心,和幾個朋友談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發呆,看著面前不多的人走來走去。
有點困了。
忽然一個蒙得很嚴實的女人身形沖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我猛地想站起來,剛用了點力氣,就覺得天旋地轉。
「你,不準出聲。」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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