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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到我和孟錦城注定沒有結局的那一刻,我覺得從前那些日子都不重要了。
我從孟家搬了出來,在外面租了一個小院子。果然存錢是最有先見之明的投資,在一切幻想破滅的時刻,只有這點錢能保障生活。
季青約我出門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他對我的求愛已經擺在了明面上。
到底是留洋回來的學生,曖昧浪漫輕拿輕放。
季青剛認定他該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和季紅坦白了。季紅反復叫停沒叫住,只好任由他胡鬧。
季家上下都習慣了季青這種莫名其妙,反正也一天兩天,誰都明白只是胡鬧罷了,他沒個韌性,不搭理他早晚會膩味。
退一步講,又不是做生意,他家的錢夠他鬧幾輩子。
我知道季少爺大抵也是一時興起,所以我從不逾矩。如果的確要找個依靠,那季青至少比孟錦城更像個正常人。
季青帶我去咖啡館喝咖啡,一喝就是一下午。
我不拒絕也不回應,只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坐在季青對面,他的手伸向我。
我也把手伸向他,對應的那只手。
他掏出一個小小的陶瓷戒指,戴在我的手上。
我笑著說:「好窮酸啊。」
季青嘿嘿一笑:「哎,好窮酸啊。」
他問:「那你要答應我嗎」
我點點頭:「好呀。」
那天我們聊到很晚,我也說了很多,唯獨沒有提起我的當年。
他很識趣,向來我不多說便不會多問。
我們告別,起身。
我看到了這家店另外一個唯一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