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會提起季青和季紅,他便要埋怨我和季青走得太近。
孟錦城說我多看了季青一眼,說我送了季青鐲子,說我跟季青蜜里調油。
問我你不知道季青是誰的兒子嗎不記得他家里是誰嗎
果然是人盡可夫的人,見誰好就上去勾引。
我不知道怎么解釋,只感覺渾身都在發抖。
我想說點讓他開心的話,卻看見他陰鷙的眼神,打了一個激靈。
我伸出的手停在空氣中,到最后還是沒落到他肩膀上。
孟錦城越來越有上位者的樣子,我反而無所適從。不知道他之前到底是壓制著本性,還是現在有意消磨我。
他依然早出晚歸,我依然昏昏沉沉。
只不過現在他出門不記得鎖門,這反而是對于我來說的唯一一件好事。
水汽氤氳,我看著身上越來越難消去的淤青。
但我今天一定要出門,我再不出門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我拿出膏粉,鋪了一次又一次,還是蓋不住青紫烏黑的痕跡。到最后只能認命,從衣柜里找了一套衣服,保證自己從脖頸到腳踝都能裹得嚴實。
我喜歡去逛菜場,聽人吵架,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有股子生氣。或者曬太陽,人不曬太陽會慢慢爛掉的。
我甚至開始覺得當年那些爛日子也比現在好,的確有人愿意為我豪擲千金,有人真心實意的愛我。
我掏心掏肺反而是要落得這個下場的,但如果是孟錦城,這個下場也無所謂了。
我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陽光從樹葉縫隙里漏出來,撒在樹蔭里隨便一個地方,唯獨不光顧我。
我依然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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