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辰略作思索后,道:“父皇,先前江宏茂強調民夫挖礦山,已經招致離城百姓滔天怨氣。”
“因此,兒臣認為民心比財富更難得。尤其此間百姓大多是燕國舊民,這些年本就過得辛苦,又有很多人因為黑峰礦山家破人亡。所以......”
不等蕭玄辰說完,楚召帝的臉色就冷了下來:“太子的意思莫非是暗指,燕國舊民民心不定?莫非......還想再復國?”
蕭玄辰急忙道:“父皇,燕國百姓如今都已經是大楚百姓了。對于底層百姓來說,誰當皇帝,他們根本沒有那么在乎。”
“他們只希望日子能過下去,妻兒能有飽飯吃,父母能有人贍養,僅此而已。兒臣和父皇說這些,是希望父皇能借此機會收服民心!”
“礦山就在那里,如今已經歸朝廷接管,什么時候開采都不會丟。可民心若丟了,就再也尋不回了!”
“此番恰好是個機會。父皇若是能借此機會,放那些礦民回家,他們必然感念我大楚皇帝恩典!也會明白之前的一切都是江宏茂的個人行為,不會影響到父皇您的圣明。”
“至于礦山,完全可以晚個一年兩年再動。用正當的手續征調民夫,許以厚利,慢慢開采。”
“如此一來,既能得到錢財,又能得到民心,可謂兩全其美。”
楚召帝如果沒有被抓走當礦工且差點死掉的經歷,或許根本聽不進蕭玄辰的勸阻,但今日他聯想到那些礦工的苦難,想到了和他一起逃跑的陸文韜。
他到底還是起了惻隱之心:“也罷,就按你的意思來。暫停開采銀礦,準許那些礦民回家。”
蕭玄辰適時地拍上一句馬屁:“父皇英明!”
楚召帝又問道:“對了,那日與朕一起被救起來的礦工呢?”
蕭玄辰道:“他那日著急回去探望他母親,未能留下地址。不過父皇若要找他,兒臣可以派人查探。只是不知道父皇尋他意欲何為?”
楚召帝道:“朕想要在離開之前見他一次。能和朕一起從礦山下來,總算是他的一場機緣,自然要給予些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