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的聲音,透著冰一般的冷漠。
“容燼是星兒的保鏢,保護夏星的安全,是他的職責,也是他應該做的,沒必要對他感恩戴德。
現在子霆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星兒實在沒必要將時間,浪費在一個員工的身上。
血濃于水,子霆是她血脈相連的親人,難道不應該是最重要的嗎?
容燼于她,不過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罷了。
阿瑾,你不是也很討厭他表里不一的做派嗎?
什么時候竟也如此大度了?”
顧懷瑾的視線,移到了他的身上。
“我剛剛看過了,阿燼的情況,不是很好,能不能撐過去,還是未知數。
若他撐不過去,也許這是星兒見他的最后一面。
如果容燼是為救星兒和子霆而死,最后一面,都沒讓星兒見到,她會自責內疚一輩子。”
顧懷瑾看著陸行舟,語意深深。
“行舟,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陸行舟不說話了。
顧懷瑾沒再多說什么,而是從陸行舟的懷中,將顧子霆接過。
“行舟,謝謝你剛才保護子霆。好了,我們也先走吧。”
二人也迅速坐上了直升機。
飛往醫院的途中,顧懷瑾忽然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星兒的?”
陸行舟知道,自己最近太過心浮氣躁,向來引以為傲的偽裝,恐怕早已被顧懷瑾看穿。
他沒有再繼續裝傻,而是道:“阿瑾,你還記得,我高中時期,曾被繼母下毒,臉上長滿疹子,被強行送走養病的事情嗎?”
顧懷瑾眸光浮動,“難道……”
陸行舟的眼底,浮現出幾分追憶之色。
“沒錯,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星兒的。我繼母為了將我趕走,讓他的私生子兒子繼承陸家,便對我下毒。
但她不敢毒死我,怕我外公那邊找她的麻煩,于是便想到了一個惡毒的主意,想要將我的臉毀了。
這樣,我就會因為形象的缺陷,徹底被陸家踢出局。”
無論從古至今,殘疾、或是形象有損的人,都很難繼承家業。
畢竟,繼承人要出席商業宴會,代表企業參加各種活動、記者招待會、接受采訪等等。
陸行舟又道:“我被強行送到其它城市,因為臉上的疹子實在太過嚇人,在學校受盡霸凌。
當年學校剛好舉行了一次夏令營,我被同組的人扔到了一處密林之中。
我翻找背包的時候發現,那些人拿走了我的衛星電話、地圖和指南針,還有一些食物和水……”
說到這里,陸行舟的眼底浮現出陰冷的寒光。
“我找不到出路,迷失在了森林中,差點死掉。后來……”
說到這里,陸行舟的神色忽然放柔。
“后來,我遇到星兒。”
當時,夏星發現倒在叢林的陸行舟,似乎有了脫水的跡象,連忙解開身上的水壺,就要給他喂水。
夏星身旁的喻顏看到他,先是嚇得尖叫了一聲,然后說道:“啊,這不是我們學校那個有名的丑八怪嗎?!
叫什么來的……有點記不住名字了。”
一旁的江畔洲也勸道:“星兒,我們也只剩下一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