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說話,但是感覺半張臉都是麻的,根本說不出來,男子轉過頭對身后的三個人說道:進去找一下。
那張身份證和字條就放在臥室的桌面上,進去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拿出來遞給男子,男子看了一眼身份證,很滿意的收進自己的口袋,踩著我胳膊的腳也在額外的用力,甚至在我的胳膊上碾了一圈,冷冷的說道:瞎了你的狗眼,碰瓷竟然碰到她的頭上,我今天把話放這了,你要是再敢糾纏她,我一定弄死你。說完,他又狠狠的踢了我一腳,轉身就走。
還沒等走到門口了,他好像想起來什么,轉身走進我的臥室,把我的手機拿出來當著我的面,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又躲了兩下,確定那個手機徹底報廢了,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聽到重重的關門聲,劉強才再次將自己我臥室打開一條縫,確定人都走了,他才小心翼翼的出來,手里拎著一把水果刀,罵罵咧咧的說道:老子才找到刀,他們就跑了,跑慢點信不信我捅了他們,墨默你沒事吧
這就是平時一起擼串、一起聊夢想的兄弟!
我苦笑,卻沒表現出來,劉強來到我身邊扶我起來,看著地上破碎的手機問道:他們為什么來打你還把你的手機砸了,怎么回事
我搖搖頭,示意劉強扶我去我住的那間臥室。
客廳里一片狼藉,住在對門的房東推開門,看到這里的狀況很是憤怒,那個肥胖的老女人叫罵道;你們一天天就知道招惹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隔三差五的就來這里鬧一通,明天你們統統都給我滾,這個月的房租不要了,滾!別住在這里,有多遠滾多遠。
劉強很是委屈,和房東辯解道:這和我沒關系。
和你沒關系房東肥胖老女人的聲音更大了,和你沒關系你拿個水果刀干什么呢你在這上墳燒報紙忽悠鬼呢給我搬出去,明天就給我滾。
我掙扎著站起來,對房東說道:找我的!和強子沒關系,我走。
滾!房東肥婆惡狠狠的說道:明天就給我滾蛋,別讓我再看到你。說完,她重重的摔上門。
我曾經幻想過,如果我在這個城市有怎么一棟小樓就好了,自己留一套房住,剩下的全都租出去,每個月收房租,也能活的很滋潤。事實上,我除了一個電單車一個筆記本電腦之外,剩下的就是幾件換洗的衣服了。回到自己的臥室,劉強還在一邊喋喋不休的謾罵,謾罵房東肥婆的無情,也謾罵那群人逃跑的迅速,否則早就給他放倒幾個了。
而我,只想安安靜靜的抽根煙,我對劉強說讓他回去休息吧,我沒事!這些年混在這個冷血的城市,挨打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習慣了,死不了。
劉強又安慰了我幾句,還說改天找幾個哥們,說什么都要查出這伙人的下落,給我出出氣。
我一個人坐在床邊,七塊錢的紅塔山在我指尖散著青煙,我想不明白這個世界為什么總是充滿了不公,我更想不明白為什么每個人都有一張善于偽裝的臉,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她為什么要留下一張身份證,然后安排幾個人來打我一頓為什么我暗暗告訴自己,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問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這一整夜都不會停歇。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這個城市又多了一個游離的我!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子斜射在房間內,我已經把所有的物品都收進了行李箱內,行李箱放在破舊的電瓶車上,身上只剩下她昨天在雨中丟給我的2600塊錢。上個月發薪水,把所有的錢都打回家給父親看病,只留下了一點點的生活費,這2600塊錢拿出800買個智能手機,送外賣這活還是要繼續干,剩下的一千多塊錢準備用來租房,天黑之前找不到合適的房子,我就得睡天橋了。
把手機卡放在剛買的手機上開機,就接到了我二叔打來的電話,問道:默默你在干什么呢
我二叔!墨少杰是個神人!是我爺爺在路邊撿回家的,比我大六歲,這些年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做,十里八親的都知道他,用四個字形容就是:臭名遠揚!
我蹲在路邊的馬路牙上,問道:我這會沒事,你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啊
我上昆明幫你爸買藥,聽說昆明有個老終于治療腎病特別有一套,隔壁村的老張頭就在他這抓了一副藥,服用了之后明顯比以前好多了,我打聽到老中醫的聯系方式后就趕緊過來了,再過兩個小時就到昆明站了,我先去抓藥,晚上在你這對付一宿,明天早上坐火車回去。
二叔……我當時就緊張了,要是被我二叔知道我混的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他得咋想回去和我爸媽一說,他們二老又要擔心了,再加上臉上還掛彩了,我二叔那性格看到肯定會刨根問底的,這麻煩就大了!我支支吾吾的說道:二叔你別來找我了,抓完藥就早點回去,我這工作忙。
不行啊!我二叔墨少杰強調說道:你媽還給你帶了一筐土雞蛋,說什么都要拿給你,你不能讓我把這雞蛋帶回去了,你工作忙我不耽誤你,你把家鑰匙給我就行,我自己先回去睡著,先這樣,一會兒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說完,我二叔就把電話給掛了,徒留我盯著手機發呆,兩個小時找一套房子交房租住進去這有點不太現實!但是兩個小時之后我二叔就到了,這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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