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窄道陰暗潮濕,混雜著上海梅雨季節時特有的霉味。
道中開出一個內室,不知連著哪里,里面有些起看起來非常古老的儀器。
通道的盡頭有一扇腐朽的木門。
門鎖在里,已經壞掉了,陸歧路使勁兒一晃,便開了。
推開門后竟是個廢棄的防空洞,洞里有很多臟東西,各種垃圾與動物的腐尸,當真臭氣熏天。
他閉著氣,穿過長長的防空洞,踏著一層層石階,走到了一處偏僻的舊弄,防空洞口生了許多植被爬山虎。
這舊弄已是許久無人居住的模樣。
陸歧路覺得自己就像是從民國穿越回來一般,整個人一身風塵,站在洞外拍打一陣,方才甩甩頭昂首挺胸、若無其事的離開。
749不愧為最神秘的,陸歧路站在大路路口,終于想起來看了眼手機。抵達上市后這兩日的消息他都未曾及時回復,也沒有聯系辛娣。
如今看著她無數的來電,終于松了口氣,回撥了回去。
兩人約見于明日十二點在lapislazuli餐廳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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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陸歧路迷茫的看著車水馬龍的路口,不知自己該去往哪里。雖然不知該去哪里,但他清楚的明白,家,是絕對不能回的地方!
站在路口,他想了片刻,看了看表,時間還早,于是去商場買了身干凈的衣裳,吃了一頓飽飯,再泡個澡,時間差不多就到晚上了。
而上市有個最古老的gay吧。
他是那里的常客,在那兒能遇見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男孩。
他想,既不能回家,那不如放松自我,找個人陪自己住在賓館也好。
經歷赤明誠的事情后,陸歧路在使用身份證的事情上也變得小心謹慎。能不用的地方,他都會謊稱忘帶,再不濟,直接已別人的蹭用。
之所以有去酒吧的想法,一部分也是因為考慮到這些。
住酒店就能用別人的身份證,有些只需要登記一個或是裝作找人,就不必要進行登記。
他不太想連累任何在上海的朋友,這樣也算一舉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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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是個魚目混雜的地方。
他就坐在吧臺前,搜尋著今晚的目標。
陸歧路是個對一夜情對象也高要求的人,不過見慣了那些花里胡哨的男人,他倒是有些膩味,自從見了臧西西,看誰都失了幾分興趣。
就在幾分淡淡醉意來臨之際,酒吧門口緩緩走入人,那人似乎是獨行,這類人很容易被人注意,成為大家獵艷的目標。
更何況,還是個學生模樣打扮,這倒是有點引起陸歧路的好奇。
男孩皮膚白皙,紅唇齒白,短碎的頭發,白色的羽絨服,背了個雙肩包。
羽絨衣敞著懷,里面是件格子襯衫,青春的學生裝扮的確有些增色。
如此想著,陸歧路饒有興趣的盯了許久。
男孩在門前張望了許久,舉止青澀局促,像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不過,陸歧路恥于對這樣的孩子下手,卻不想對方主動坐了過來。
在吧臺前,就在自己的身邊。
男孩目不暇接地盯著酒柜,一邊念叨著:給我一杯……嗯……什么好呢他自自語著,陸歧路抿了一口酒不看他,沖柜臺里的服務生道:來杯可樂!我請。
說出后兩個字時,陸歧路舉杯子貼向唇邊,沖男孩輕輕笑了一瞬。
男孩看了他一眼,結結巴巴道:不……不用!我、我有錢。
你的留著吧。
男孩正要去掏一兜,陸歧路瞬間捉住他的手腕,那只手就在男孩的羽絨服兜里,停留了一瞬。
一般的男人一定受不了他這樣撩撥,因為大家揣著同一個目的而來,但這個男孩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男人‘調戲’了,反而呆呆問他:你為什么請我喝可樂啊
你話太多了。歧路笑著抽回手,可樂已經上來了。
那孩子沉默了一會兒,喝了兩口,眼睛滴溜溜審視著四周,似乎有些不高興,問他:你是gay嗎
你不是么陸歧路反問。
我……男孩臉一紅,低聲道:我應該不是吧……
不知道所以到gay吧來確定自己的性向你想確定什么陸歧路很刁鉆的問他,男孩略顯笨拙道:我……我不是。
孩子,喝完可樂就走吧。陸歧路笑著勸他。
男孩卻忽然大聲道:我還不能走的!
聞聲,陸歧路蹙眉盯著他,看過去時竟發現這孩子眼淚不知怎的在眼眶里打轉,一邊嘬了口可樂一邊道:我一定要安全護送他回去。
他男他女她他在哪兒。陸歧路一連發問,男孩微微搖頭,有些失意:在附近的賓館。
和女人
你怎么知道男孩詫異不已,只見陸歧路自信一笑,抿一口小酒,神仙般掐指一算,又道:我還知道你喜歡他。
好厲害!男孩崇拜的看著他,陸歧路一笑又問:那他知道嗎
大……大概是知道吧。只是那個人一出現他就不喜歡我了。
那你現在到這兒想干嗎做個逃兵任由他和別人在賓館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