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琛是知道諷刺人的。

我避開他的眼神，抿了口水道：“《物語》也是你的項目，替投資人賺錢，也是我們的分內事，而且清者自清，到了明晚的直播間里，我自然會給周總一個說法。”

“說法？”男人眼底冒出了一層火焰，緊盯著我道：“請問沈經理要給我一個什么說法？”

我坦然道：“當然是回應微博上的謠傳，還周總一份清白。”

冷嗤聲起，周硯琛盯著我，眼底的怒火忽而轉成了一縷哀怨，沒好氣道：“沈經理具體打算怎么回應？”

我沒想到周硯琛會追根究底，遲疑了幾秒鐘后，實話實說道：“我跟周總只是合作伙伴，周總的私事我無權置喙，但他的確心有所屬。”

“呵。”

周硯琛發出一聲譏誚聲后，目光閃了閃，嘴角竟溢出了一絲苦笑。

“周總覺得我這么說不合適？”

周硯琛迎上我的目光，質問道：“南大的事你準備怎么解釋？”

南大。

我當舔狗的那些年啊。

但何止是南大呢，從高中初識，到一起考入南大，我跟隨周硯琛的，又哪里是那簡單的四年。

一時間我心思紛繁，過往和現在在我的腦海里交織，像是一本泛黃的老書，陳舊又劣跡斑斑。

半晌，我平和道：“那就就事論事，我跟周總你，原本就是校友啊。”

“校友”兩個字剛落下，周硯琛倏地投來一個鋒利的眼神，陡然起身道：“沈書檸，你為什么那么在意《物語》？為名？為利？還是……有別的原因？”

這是見面后周硯琛第二次叫我的全名，但相較于第一次，這時的他心口起伏，含糊的眼神里像是埋藏了千萬語，連說話時唇邊都是微微顫抖的，有些反常。

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我稍稍抬了抬眼睫，迎上周硯琛的視線后，斬釘截鐵道：“《物語》是所有人的心血，我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交代？”周硯琛咬緊牙關，重復著這兩個字，鳳眸微瞇，盯著我道：“沈書檸，你還是跟兩年前一樣陽奉陰違，虛偽！”

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