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舒一直沒說話,此刻聽她倒打他們父女一耙,忍不住上前反斥,“我母親的嫁妝是外祖父、外祖母給的,跟你有什么關系?”
“再說了,當年游家能做皇商、能被封爵,那也是依仗著我爹和我娘!你在游家活了這么大,難道就沒人告訴你,當初游家的生意都是我娘在打理嗎?”
“我娘去世后,你父母把各項生意都攬了回去,是你們一家人不爭氣,砸了皇商的招牌,壞了游家的名聲,讓游家一敗涂地!你和你爹娘、你大哥把游家搞成這副空殼,沒罵你們是游家的罪人也就罷了,你哪來的臉當了土匪還裝無辜?”
要不是為了保持點形象,她真想吐游清柔幾口唾沫!
上一世,她嫁入魏家,只在臨死時看清楚了魏家的野心和狠毒。
這一世,她沒有嫁魏永淮,而是與承王有了婚約,卻把游家貪圖榮華富貴的野心給激發暴露了出來。
這還是她娘的娘家人,若是她娘還在世,看著他們這副要生吞自己女兒從而取而代之的嘴臉,不知道得多寒心!
夜庚新聽著女兒的話,更是壓不住怒火,瞪著侍衛道,“還愣著做什么?”
侍衛也不敢再遲疑,拔劍就要朝游清柔的腿砍下去——
“且慢!”
一道制止聲從門口傳來。
眾人轉身看去,就見坐著車輪椅的某王爺被倆護衛推著進來。
夜時舒不禁皺眉。
這家伙來這里做什么?
夜庚新臉色雖不好看,但還是壓著怒火上前行禮,“見過承王殿下。”
那兩名舉劍的侍衛也不得不放下劍,同夜庚新一道行禮。
游清柔看著承王那張丑陋的臉,心中忍不住犯惡心,可是再惡心,她也必須抓住機會,于是顧不上身上被摔斷骨的疼痛,扯著嗓子大喊,“承王殿下救命啊!致和將軍仗著自己位高權重就草菅人命,還請成王殿下為臣女做主!”
尉遲凌示意文巖把車輪椅推到她面前,偏著頭打量她,然后笑說道,“本王甚是好奇,是什么人想毒害本王未過門的王妃,進而取代她嫁給本王。原來不過如此,要容貌沒容貌、要身段沒身段、要家世……也不過是個破落戶,你給本王未過門的王妃提鞋都不配,何來底氣為本王納妾?”
游清柔臉盤是徹底的大失血,白得比死尸還難看!
夜家父女要對付她,她可以拿游家的家產說事,可承王當眾如此羞辱她,叫她還有什么臉面見人?
是,從小到大,她樣樣不如夜時舒,就因為夜家是簪纓世家,幾代出忠臣良將,而游家祖上乃商賈之家,就她父親現在承襲的裕豐侯也才是祖上最高的榮耀!
她們表姐妹在一起,誰不把夜時舒捧著哄著,誰又在乎過她的感受?就連夜時舒的兩個哥哥都處處謙讓著夜時舒,不像她大哥,揮霍著家里的一切不說,還把祖母留給她的嫁妝都拿去賭沒了!
試問,她心中如何能不忿?
她嫉妒死夜時舒了!
只有夜時舒死,她才能平衡!
夜時舒也沒想到承王會如此羞辱游清柔,而且他這捧一踩一的羞辱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著游清柔猙獰且充滿嫉恨的眼神,她又覺得無比解氣,畢竟承王做了她的嘴替,起到的效果顯然比她罵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