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
一名年老的靺鞨族長顫顫巍巍站起身,聲音微微發顫。
他向著李徹深深彎下腰,幾乎呈九十度鞠躬。
“靺鞨各部,對殿下、對奉國一直忠心耿耿,這四年來謹守本分,從未有過任何逾越不軌之舉。”
靺鞨人是真的怕了。
這四年來,李徹對靺鞨部族采取了懷柔與同化并重的策略。
大量靺鞨青年被征募入伍,融入奉軍各級體系。
更多人則進入工坊、農場,參與到奉國的生產建設之中。
就連奉國大學里,也有上百名靺鞨學子在求學。
對于那些依舊眷戀傳統游牧生活的族人,李徹也未加逼迫,反而在北方劃出了專門的牧場和馬場,支持他們發展畜牧業。
可以說,靺鞨族已成為與奉國融合最徹底的異族,大多數靺鞨人將自己視為奉國子民。
有了靺鞨族長帶頭,其余如坐針氈的國王、使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紛紛爭先恐后地起身。
眾人向著王座方向躬身行禮,七嘴八舌地表達著臣服與恭順之意。
然而,面對這一片諂媚之聲,李徹卻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當他們不存在一般。
這時,霍端孝站起身,對著一眾惶惶不安的使節說道:
“諸位使者少安毋躁,閱兵大典方才開始,精彩還在后頭。”
“請諸位安坐觀禮即可。”
眾人似被無形的手按下,頓時噤聲。
他們深知霍端孝在奉國的地位,只能戰戰兢兢地坐回原位,心臟卻跳得更快了。
閱兵仍在繼續。
具甲鐵騎只是開胃前菜。
甚至在奉軍如今的戰斗序列中,重甲騎兵已稱不上頂尖戰力。
接下來登場的是——火槍騎兵!
火槍騎兵,便是火槍手騎上了馬。
摒棄了沉重的全身甲和騎槍,只穿著輕便靈活的綿甲,近戰武器唯有腰間挎著的一柄馬刀。
但在每人手中,都平端著一支造型略顯奇特的火槍。
這支部隊的建立靈感,源于歐陸的龍騎兵概念,旨在結合騎兵的機動力與火槍的遠程殺傷。
相比于需結陣而戰的火槍步兵,他們機動如風。
相比于只有弓箭馬刀的輕騎兵,他們的火力又強悍了數個層級。
為適應馬背射擊,火藥司特意改良了燧發槍,使其更短小精悍,便于在馬上射擊。
這支隊伍沒有重甲騎兵那么整齊劃一,行進間甚至有些松散。
這讓看熱鬧的奉天百姓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覺得新奇,卻不明其厲。
但城樓上的哈巴羅夫,臉色卻瞬間變得比剛才還要難看。
他可是在戰場上親身體驗過,奉軍線列火槍手如同暴雨般連綿不絕的排槍射擊,也領教過奉軍騎兵恐怖的沖擊力。
他根本無法想象,當這兩者結合到一起,將會在戰場上爆發出何等摧枯拉朽的威力?!
這種部隊,簡直就是為遠程奔襲、騷擾破襲、追擊殲敵而生的!
火槍騎兵之后,奉軍的各個兵種逐一展露崢嶸。
披堅持銳、如同移動堡壘的重步兵方陣。
身穿綿甲、肩扛燧發槍、步伐整齊劃一的火槍手線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