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忽然間聽到有人叫了這么一聲。陸蕭元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才發現是六皇子在叫他。“岳父大人在想什么?”
陸蕭元匆匆收回心神,故作鎮定地道,“沒什么,在想之前的事罷了。”他拿云家做了遮掩,倒也說得過去。
燕千云沖著他笑笑,端起了酒盞,“岳父大人,請。”
一頓歸寧宴吃下來,陸辭秋自己做了個總結,那就是:老夫人在巴結六殿下,六殿下在巴結陸蕭元。但陸蕭元心里有事兒,六殿下對陸傾城也不怎么好。
這些人之間就透著一股子怪,似乎都有目的,那些目的她隱隱約約地能猜到一些,但還有一些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比如說陸蕭元為何在討好云家?又比如說那六殿下為何靠著陸家又不待見陸傾城?
她微微偏頭,看到不遠處一個角落里,有個身影時隱時現,似乎是那云家的大小姐。
她留意那位云大小姐的目光,只見投去的方向是燕千云那里。
陸辭秋覺得這件事情更有意思了。
云家把這個女兒帶到京里來,究竟是沖著六殿下來的,還是沖著陸蕭元來的?
還有那六殿下,今日竟一直都在配合她,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
這一頓飯,終于在眾人的互相吹捧下吃完了。
當人們就要準備各自散去時,陸辭秋也不怎么想的,忽然就當著陸蕭元的面兒大聲對霜華說:“你往望京府衙門走一趟,去見莫大人,就說我父親仇家多,最近我聽到風聲,有人想動我們家云姨娘立在城外的孤墳,請莫大人派兩名官差去守上幾日,千萬別讓賊人得逞。
另外這事兒算我私人求他幫忙,兩位官差的好處我自會給,但墳一定給我看好了。”
霜華也不管因為什么,反正小姐吩咐下來了她就應,應完轉身就走了。
燕千云笑了笑說:“弟妹這是不放心,怕云家人再苦苦哀求,你父親心軟就把墳給遷了?”
陸辭秋點頭,“是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既然賊已經惦記上了,那還是防著點兒好。”
陸蕭元深吸了一口氣,看了她一會兒,還是問了句:“你是鐵了心要咬死這件事?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
陸辭秋卻瞇著眼睛看他,“父親一再的糾結這件事情,是想從云家手里得到什么呢?或者我換個方式問,父親想用云華裳遷入祖墳這件事情,從云家手里換來什么?不如父親告訴我,然后我再考慮考慮,看看要不要幫了父親這一回。”
陸蕭元還真的認真思考她的話了,但也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來陸辭秋這種人她說話根本就不算數,二來也絕對不能讓陸辭秋知道他想要那塊匾干什么。甚至不只是不能讓陸辭秋知道,他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有那個東西。
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收獲奇效,如果眾人皆知,可能就救不了他的命了。
于是陸蕭元搖頭,“什么都不換,我想讓她遷入祖墳,只因她是我最愛的女人。”
“呵。”陸辭秋都聽笑了,“最愛的女人?既然是最愛,那為何當初不保她性命?陸蕭元,不如你跟云家人好好說說,云華裳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