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秋坐的馬車行得很慢,霜華掀開車窗簾子往外看了一眼,立即就把簾子放了下來。
但風雨太大,風吹起簾子讓雨水灌進車廂,吹了陸惜玉一臉的水。
陸辭秋拉著她往里坐了坐,就聽霜華說:“雨下得太急了,這才多一會兒工夫,路上就已經有了積水。再往前就要離開官道走那條小路,但愿不要太不好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烏鴉嘴,事兒總是怕什么來什么。
說擔心路不好走,路偏偏就真的不好走了。
外頭時不時傳來車夫的咒罵聲,說路上全是泥,甩了一褲腿子。還說車輪子好像有毛病,總是往左邊偏,馬都要拉不動了。
陸辭秋也覺得車輪子似乎有點什么毛病,車廂現在明顯是偏的,車輪每轉動一下都讓人感覺快要散架子了。
又往前行了一段路,車夫干脆讓馬車停了下來,然后沖著車廂里大聲道:“二小姐,三小姐,咱們這馬車車輪子似乎有些問題,奴才下車看看,你們在車廂里坐好了,外面雨大,可千萬別掀簾子出來。”
“好。”霜華應了一聲,往外坐了坐,用身體擋住了簾子,不讓風雨灌進來太多。
車夫下了車,在車輪子處鼓搗了一會兒,陸辭秋忽然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種感覺才剛剛興起,忽然就聽馬兒一聲嘶鳴,同時整個車廂都往后一掀。
陸惜玉和霜華撲通撲通就撞到她的身上,車簾子被風吹起,她看到車夫手里握著一柄匕首,正扎在馬屁股上。
然后車夫松了手,受傷的馬就帶著那把匕首和摔得七葷八素的她們,開始在泥濘的小路上狂奔。
路本來就顛簸,再加上馬疼瘋了,還有倒灌進來的大雨,才一會兒工夫三人就被雨水澆透,陸惜玉更是被雨嗆得話都要說不出來了!
霜華也挺慘,她整個人都撲在陸辭秋身上,用自己的身體給陸辭秋擋著風雨,同時也焦急地問:“小姐,咱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馬突然就瘋了?”
她沒看到剛剛那一幕,但是陸惜玉看見了。她大聲告訴霜華:“是車夫算計我們,用刀子扎了馬,那刀子現在還在馬屁股上呢!”她越說越害怕,“二姐姐,怎么辦,咱們還有活路嗎?那車夫為何要這樣害我們?他是不是想讓咱們死?”
霜華也氣夠嗆,但她比陸惜玉分析得更加透徹——“一個車夫,跟咱們無冤無仇的,他怎么可能想我們死。真正想我們死的另有其人!”
陸惜玉臉都白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求陸辭秋幫她反抗命運。
可這命運還沒等反抗呢,命卻要交待在這里了嗎?
“姐,怎么辦?”
陸辭秋冷哼一聲,怎么辦?對著干唄!
有人想讓她死,她偏偏死不成。
非但她死不成,她還得整死那個想要她命的人。
她伸出手,一邊一個摟住陸惜玉和霜華。同時意念微動,兩枚銀針分別出現在她的兩只手上。
“把眼睛閉上。”她說,“等再睜開時,我們就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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