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沖這一頓飯的緣分,死也值了不是嗎?
世間之事,有人歡喜就有人憂。
比如云氏和陸傾城,她們兩個就一個比一個憂。
云氏好不容易被從大牢里放了出來,結果老夫人一聲令下,直接讓她去祠堂跪一天一宿,說是給祖宗看看,這可是我們陸家頭一個蹲過大牢的人。
云氏當時就向陸蕭元求救了,可惜沒求成,就連陸蕭元都覺得她應該去跪祠堂。
云氏沒有辦法,只好帶著丫鬟去祠堂里跪著了。
陸傾城雖說并沒有受到云氏的牽連,可生母如此,她臉上也是無光的。
何況她想得更多一些。
比如說將來自己要被封為后,如果有朝臣提及她的生母曾經下過大獄怎么辦?
這不就成了她一生的黑點了嗎?
雖說這次把人救出來了,回春堂所有的錯也都被那胖掌柜給扛了起來。云氏被洗得干干凈凈,一點毛病都沒有。
可如果以后再出事呢?
或許陸傾城能夠相信云氏,但是她相信不了云家,也絕不相信云氏能夠拒絕云家。
她知道,當初云家之所以能把嫡女嫁到陸家做妾,相中的就是陸家在京城的資源,賭的也是當初還是個二品尚書的陸蕭元,有朝一日能更進一步。
現在陸蕭元進步了,云氏也成主母了,所以云家就開始收割了。
仗著自己書香門第,仗著自己能夠給陸家洗洗家里沒有讀書人的出身,這些年,云家可沒少占陸家的便宜,也沒少讓陸蕭元為他們辦事。
而且云家貪心不足,還目光短淺。
百年來頭一次做生意,頭一次搭上了京中高官的門路,一下子就飄得不行,下面的人拽都拽不下來。
有這樣的母族,陸傾城覺得自己可能都挺不到做皇后的那一天,就得被這幫人給坑死。
現在云氏是救出來了,那么接下來,或許自己就該做出一番取舍了。
是要親情,還是要自己母儀天下的前程!
她把丹畫叫了進來,將昨晚的事又細細詢問了一遍。
丹畫還是那套話:“奴婢進了牢房,把該說的跟那云掌柜都說了,然后奴婢就回來了。”
但是回來之后是在柴火堆里醒來的,這話她沒講。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柴火堆里醒過來,似乎從出了牢房到回到陸府的這個過程,她都沒有半點記憶。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卻又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忘了什么。
人都是想活命的,她沒有把這一段告訴陸傾城。
因為她知道大小姐心狠還多疑,一旦知道她任務中或許有失誤,很可能就要殺人滅口了。
陸傾城站起來,在房里來來回回地踱步,司琴就默默地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
終于,陸傾城的腳步停了,她看著司琴說:“我們家最近發生的事情是不是都有點邪門?比如說二妹妹為何突然變成了這樣?再比如說母親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進了大牢呢?
你隨我去見一下父親,我想同他說說,咱們找個日子去寺里拜拜吧!一來去去晦氣,二來去去邪氣。”說完,也不等司琴,快步就往外走。
對于陸傾城的提議,陸蕭元也沒什么拒絕的理由。
古代人都有這個習慣,日子過得不順就到寺里去拜拜,似乎這樣就找到精神寄托,就能讓日子變得好起來。
于是陸蕭元又把這個事兒跟老夫人說了,一家人商量好了,后天陸蕭元告假,一家人一起去望京城南五里外的“落云寺”燒香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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