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有些緊張不自然地坐在主子身邊,屁股都沒敢全挨上去。
“我吃人么?”楚洛好笑道,將苒苒臉上的面紗揭下來。
這些日子苒苒一直在自己抹藥,算著日子差不多了。今日一看,果然,滑嫩如初,幾乎看不見任何的痕跡,只有在明媚的陽光下盯著仔細看,才隱約看到一丁點兒極其淺淡的粉色痕跡。
主要是苒苒太白了的緣故,才一點瑕疵都被放大。
“苒苒一直聽主子的話,沒敢摘面紗讓它見風。”苒苒小聲道,語氣帶著幾分歡快雀躍。
刀疤沒有了,她變好看了。看人的時候,也敢直視對方的眼睛了。
“再抹兩日,便能好了。”楚洛將面紗交給她,“這個程度,不用戴也行。”
苒苒羞赧地點頭。
“啊對了,”苒苒小聲地叫了一聲,拍了下腦門,差點兒忘了正事,“從前天開始,但凡是去過玉肌閣的客人在回家的路上全都被打了,已經連續續了兩日。時逸哥哥去查,但對方極其狡猾老辣,打了人就跑,被抓住了就立馬服毒,并未查出背后是何人指使。”
苒苒有些憂愁。
客人一天比一天少,好些客人都不敢來了呢。
楚洛有一搭沒一搭地擼著小白,一邊半瞇著眼睛曬太陽,一邊思索她這是得罪了誰,誰又敢在京都這么肆無忌憚。
畢竟玉肌閣的客人許多還是官家小姐。
可明明,“玉肌閣韓閣主”認識的人并不多啊……
楚洛突然想起了什么。
前天,正好的她拒絕那個治雀斑的那天。
她這是想要逼自己就范?
這是有多蠢……得罪大夫,完了還讓她治病。
就不怕她一個不高興動什么手腳,讓那人付出代價?
還是說對方覺得自己做的夠隱蔽,有信心不讓她發現?
不過話說回來,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江湖人誰還沒有幾個仇家。所以,對方是打著讓她懷疑是仇家蓄意報復不會引火燒身到自己身上,且讓她做不成生意賺不到錢,對那黃金萬兩低頭?
楚洛嗤笑一聲。
既然這么想讓她上門,那就上門去瞧瞧。
可惹了她,豈能這么算了?
楚洛正要開口,芹葙推門而入:“娘娘。”
“楚大將軍求見,說是有要緊事。”
*
楚凜在偏殿候著。一看到楚洛,立馬上前。
“你知不知道有個日日去玉肌閣的一個鵝蛋臉的丫鬟?”
楚洛見楚凜神色凝重,微微點頭,“您認識?”
“不認識,但眼熟。”楚凜沉聲道,“第一次看到她就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她也看到我了,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楚凜眼睛毒辣。
哪怕那丫鬟裝得再像,也仍舊被他看出來,她在心虛。而且第二天再看到她,她就帶著冪笠遮臉了。
鬼鬼祟祟的,很難讓年輕的時候斥候出身的楚凜忽視。
他將這些講給楚洛聽,“……后來我跟蹤那丫鬟,看見她進了座宅子。那宅子毫不起眼,但是宅子里的人……晚上進了宮。”
本來他倒也沒太怎么想,只以為是宮里的哪位主子想偷偷變漂亮。
但是緊接著,玉肌閣的客人接二連三地被打,這就讓楚凜再次警覺起來了。
——什么人能如此肆無忌憚,囂張如斯?
而楚洛也立即明白了。
所以,就是那宮里的那位打壓她?
“哪宮的?”
楚凜頓了一下,“寧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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