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背著身,良久才轉過半個肩膀。
“陳姨,那天在辦公室,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
“你確定你把該說的都說了?就沒有什么想問問我了?”
陳韻儀的聲音有些顫抖:“瀟瀟,你們從來都沒問過我,又怎么知道我一定會反對?”
那一刻,南瀟只覺得背上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從胸腔里泛濫出來的熱血,在那一瞬間凝固,再突然充盈到四肢百骸!
“陳姨,您真的以為......就算您同意,就會有好結果么?”
南瀟真正無法面對的,僅僅是來自陳韻儀的阻礙么?
她始終不能明確的,是陳硯這些年若即若離的態度,以及他越來越像陳韻儀的行事風格。
能夠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一切行徑。
就算不是陳韻儀的意思,難道陳硯就沒有想過把她架在利益之巔,用她換取更自己應得的?
真正讓她想要離開的,不是一次次不分青紅皂白的耳光,不是那些無法逃離的聯姻,也不是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態度——
而是南瀟從始至終都沒能徹底融入這個圈子的自卑。
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拉起她的手,告訴她,我會保護你,我會守著你。
無論是陳韻儀,還是陳硯,甚至整個陳家。
她擁有這一切,卻又游離于這一切。
因為這些年,她始終沒有得到過真實的安全感和歸屬感。
“所以,只是陳硯的一廂情愿么?”
陳韻儀說,她看到了陳硯背上的紋身。
那條被禁錮的美人魚是誰,答案早已不而喻。
“瀟瀟,他喜歡的人,是不是你?”
南瀟的心臟鈍痛,輕輕松開咬到發白的唇:“我......我不知道。阿硯是我弟弟......”
“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