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他一步上前,將南瀟的身體重新逼回墻角。
單肘在她頭頂撐住,用身高差圈出一個絕對禁錮的領域。
“有人接盤,你就算是懷了我的孩子都不用怕了是吧?”
“陳硯。”南瀟偏開眼眸:“你醉了。”
一句醉了,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全都一鍋燴了。
陳硯緊繃的身體松弛下來,興致缺缺然退了下去。
“開門,我洗個澡。”
他收了收呼吸,放開南瀟。
......
南瀟的淋浴器裝在樓上臥室的衛生間里,燒電的,需要等十幾分鐘水才夠熱。
她找了條干凈的毛巾,讓陳硯先把頭發擦擦干。
下樓時,看到陳硯已經把濕透的襯衫脫掉了。
赤著上身在觀賞魚缸面前,往里面投著些紅紅綠綠的魚食。
加熱棒里透著瑩瑩的光,與客廳昏暗的射燈,一起溶于波動的缸里,將陳硯那張溫潤精致的臉逆打上一層晦暗不明的光。
他穿衣顯挺的身材,在脫衣打赤膊的一瞬間,就好像一頭原始的野獸被縱放出籠。
正身兩條深壑一樣的人魚線直插入皮帶扣兩側,背身精窄的公狗腰處,印一抹暗青色的紋身。
大概有嬰兒手臂那么長,是一條深躍入海,靈動飄逸的美人魚。
這紋身,是他在國外紋的。
前些日子他回來,南瀟也是第一次見。
這條美人魚的紋身也叫她著實被驚艷了一番。
不過,紋身的事不能給陳韻儀知道就是了。
陳硯從小就是品學兼優,待人彬質的樣子。
陳韻儀要是知道兒子在國外紋了身,估計要氣暈過去。
“你這魚,一口不吃,挑的很。隨主人了。”
陳硯從魚缸的倒影里看到南瀟的身影,放下手心里剩下的那點魚糧,調侃了一句。
南瀟把毛巾掛在陳硯肩上,搖搖頭:“金龍魚是吃肉的,魚糧不是給它們的。”
她目光往旁邊一側,大魚缸的旁邊,還有個不起眼的小魚缸。
里面聚了約有二十幾條麥穗魚,銀的棕的,靈動游逸。
一道玻璃之隔,天堂與地獄。
“你倒是不覺得殘忍?一邊是寵物,一邊是養份?”
陳硯摘下毛巾,在頭發上胡亂擦了幾下。
雙臂肌肉微顫,掖在褲腰里的那條美人魚也跟著晃動幾下。
與身前魚缸里的水波相襯,仿佛下一秒就要投身入里——南瀟微微失了下神:“物競天擇,自然規律。”
“也是。”
陳硯把毛巾摘下來,打濕的頭發這會兒根根起立:“我媽把她喂養長大,不也是等同于拿你來給我做養分的么?”
南瀟瞬間臉色一頓,眉頭皺緊:“別這么說陳姨。”
叮咚,門鈴響了。
南瀟覺得很奇怪,這個時間,誰會上門?
難道是物業或鄰居?
“哪位?”
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示意陳硯別出聲。
“瀟瀟,開下門。”
是陳韻儀!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