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百般壓抑的情感,最終難逃保持距離的宿命。
南瀟比誰都明白,身為陳家的獨生子,陳硯這輩子的每一步都是規劃好的。
明知沒結果,長痛不如不痛。
雖然也會有所不甘心,但總好過越陷越深,半死不活吧。
南瀟還記得陳硯出國前那一晚,借著紅酒的醉味,意亂清迷。
他闖進她的房間,抱著她。
她有一百個機會說不,她明明也能抗拒,逃離。
但她就這樣順從在他的親吻之下,直至今日,亦不曾后悔。
“家里已經給你安排了聯姻的對象,不喜歡也可以換。我......也快三十歲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們這樣的關系,不會有結果......”
正午的陽光透過車窗,迷得南瀟睜不開眼睛。
她自顧自念白的這些話,幾年來已經在她心底刻烙了無數遍。
說給陳硯之前,無數遍地說給了她自己。
可即使是這樣熟練的演練,她依然預見不到陳硯會有怎么樣的反應。
“南瀟,你是不是昏頭了?”
陳硯驀然發笑,笑得南瀟一陣毛怵怵的。
“你以為咱倆什么關系?我這個年紀,又不是那不正常的男人。我在外面要真干點什么事,能落得一身清凈?除了你,你覺得我還有什么好選擇的?”
南瀟沉默不語,手中的唇膏捏到發燙。
“你是我媽帶回來的,養你這么大,給她兒子當幾年姓伴侶,算不算成全你的心意?嗯?”
南瀟依然一不發,手心卻從燙滲透了冰涼。
“我是看你干凈才玩你的,你別特么給我弄這么大心理壓力行不行?”
陳硯越說越過分,以至于南瀟覺得這架勢要是不給他一個耳光都挺難收場的。
然而她終于還是忍住了。
打了有痕跡,回頭又不知道要怎么跟陳韻儀解釋。
“你要是能這么想,我也輕松多了。”
南瀟用力深吸一口氣,將之前弄亂的頭發重新扎上,涂了一半的紅唇,再次補滿。
她從容自洽的一顰一笑,落在陳硯的余光里,卻也恨在他咬牙的心尖上。
“等我結婚了,你求著我我都不會再碰你一下。”
推身下車,陳硯狠狠摔了下門。
......
陳韻儀看到陳硯襯衫胸前的那一塊咖啡漬,又疑惑又不滿。
“不是去買新的換了么?怎么還穿這樣,多失禮。”
徐寧月已經到公司了,跟徐太太一起過來的。兩人在陳韻儀的安排下,在公司參觀了一圈,現在就坐在小會議的沙發上,一臉笑盈盈地接過南瀟遞過來的茶水。
“沒關系的,陳阿姨我是來實習的,又不是來參觀的客人。再說,陳少平時工作肯定特別忙,理工專業的男生都是不拘小節的嘛。”
徐寧月情商高,講話也中聽,陳韻儀本來就對她很滿意,這會兒更是好感度拉滿。
“你看看,寧月已經這么會為你找借口了呢。你還不快謝謝寧月?”
陳硯:“謝謝徐小姐的理解。不過,我故意沒有換掉襯衫,主要是因為覺得這個顏色很合適。”
他里面這件襯衫是暗藍色的,而徐寧月今天穿的也是一件同色系的小西裝。
兩人并排這么一坐,妥妥的高級情侶裝啊!
幾人瞬間會意,徐寧月那一張嬌俏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羞澀又歡喜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