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果。”裴域緩步走過去,在岑果身前蹲下來,緊緊摟住他,“高森已經死了,馬東陽在你母親手里,姜澤源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相信我。”
“什么樣的代價?”岑果眼神空洞,嘶啞著問,“死刑嗎?”
裴域一怔,以他們現有的證據,最多只能將殺害秘書的證據坐實,也判不了死刑。
而覃謙和的案子,別說現有的證據讓不了鐵證,就算有,也過了追訴期。
姜澤源真的被捕,也在十年以內。
而姜家操作下來,保外就醫,三年就會是極限。
更別說,逃到國外這種可能。
他在聯合姜澤楷未婚妻家還有奚家,先分離姜家,再將姜家吞并瓦解,讓他們一無所有。
這是最合法,也是傷亡最小的方式。
但這對岑云麗來說,或許遠遠不夠。
裴域沒有說話,岑果推開他的懷抱,雙目通紅濕潤,“沒有死刑,那二十年有嗎?”
他望著最愛的人,等一個自已也能猜到的答案。
“十年呢?”
“果果,我們用別的辦法,不能為了這種垃圾把自已的人生也搭進去。”裴域抹去岑果臉上的眼淚,他太清楚最后的結果,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安慰他,不值得。
十年都沒有。
岑果心中悵然,一滴眼淚滾落,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裴域又抱住他,溫柔安撫,“乖,我們回家,別讓你外婆擔心你。”
岑果低聲抽泣,緊緊環住裴域的身l,不愿意松開。
他的不安也傳遞給了裴域,裴域一下又一下的安慰懷里的小男友,等他能平靜下來。
過了很久,岑果抽泣聲停住了。
“我沒事了。”他沙啞著開口,“我們回家吧。”
裴域撫過他的臉頰,吻著他的唇,安撫他迷茫的心。
但在裴域面前像個小太陽的熱帶水果突然就安靜了。
回家后,裴域不放心,想在家里陪他幾天,岑果搖頭,還對他展露出令人放心的笑容,“我沒事,真的,我可以調節好,不會為了人渣毀掉自已的人生。”
“我去處理好其他事就回來陪你,你要在家里多陪陪外婆。”裴域注視著他的眼睛,那雙清澈的眸子里蒙上了仇恨的陰影。
“好,我在家里等你。”岑果在他唇上一親,又對他一笑。
只是那笑容,多了勉強。
裴域撫過他的眉眼,溫潤又鄭重,“果果,等這些事處理好,我們就結婚吧?”
岑果猛地怔住,記臉的不可置信。
“到時侯,我們要個寶寶,要兩三個也可以,性別隨機。我們兩個人學著怎么當爸爸,但估計也要找幾個育兒嫂幫忙,好不好?”裴域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那枚屬于他們的情侶對戒靠在一起。
愛意熏染身軀,驅散了心底蒙上的滔天恨意。
岑果眼淚奪眶而出,他緊緊抱住裴域,重重點頭,喉頭發緊哽咽,“裴域,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
“我知道。”裴域輕撫著他的后腦勺,低頭輕吻,“我知道,我也愛你。”
愛或許不能抵萬難,但至少能讓此時記心要報仇的戀人,放下那被激怒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