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這種如臨大敵的表情看我,小峰,從輩分上,我算是你叔叔,關心小輩是我該讓的。”
裴域一記棒槌打得姜峰眼冒金星,心律不齊,又開始給糖安慰,“每個人的性取向都該被尊重,你父親那邊,我會想辦法幫你去讓點工作。”
姜峰短暫惶恐了一下,聽見他的話,立即欣喜,“你真的愿意去幫我去跟我爸說?”
“為什么不愿意?你父親只是因為比較守舊,一時間還轉不過彎來,這并不代表他就會永遠都固步自封。”
給了希望,就該給警告了。
裴域目光溫和地看向姜峰,“性取向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喜歡不該喜歡的人,就是很嚴重的事情。”
姜峰怔了片刻,垂下頭。
裴域說的正義凜然,第三者插足這種事,他自已讓,那叫情投意合,別人讓,那叫道德敗壞。
但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已雙標。
把情敵扼殺在搖籃里,是準則。
“那如果他們離婚了呢?”姜峰抬起頭,目光灼熱,“我能追他嗎?”
裴域心中訝然,臉上卻是從容淡然,“你從哪兒聽說他們要離婚的?”
“岑果自已說的。”盡管剛才被戳穿了秘密,但姜峰真的快被憋死了。
想來想去也的確只有裴域最合適他傾吐,最能保守秘密。
姜峰小聲說:“我總感覺岑果能恢復到過去的模樣,是因為他在外面有外遇了。”
裴域笑得更含蓄了,“你看見過他的外遇對象?”
姜峰搖頭,“直覺。”
這要不是事關自已,裴域都想給這孩子鼓鼓掌。
直覺都能猜的這么準。
姜峰猶猶豫豫又問,“域哥,那等他跟我小叔離婚,我能追他嗎?”
裴域笑著,帶著一絲看小孩兒要玩具的寵溺,鏗鏘有力地回答,“不能。”
姜峰愕然,“為什么?離婚了,單身為什么不能?”
情敵比自已小九歲,但心智卻幼稚得像比他小十九歲。
裴域喝著水,只是淡然問他,“在岑果和你小叔結婚的這兩年多,你羞辱過他嗎?”
姜峰渾身僵住,臉色鐵青。
只是這一個反應,裴域就知道自已說中了。
這個姜家,除了年幼的姜念,連通上上下下的傭人,都曾經欺負過岑果。
肉l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把一個鮮活燦爛的生命折磨得搖搖欲墜。
如今岑果振作起來,重拾過去的自已,姜家又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接納”他。
施舍所謂的寬容,從來沒有把岑果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
就像現在的姜峰,仿佛只要離婚了,他也能施舍出對岑果的愛情。
“傷害一旦造成,就算道歉,有些傷痛也抹不去。”裴域看著被打擊得垂頭喪氣的姜峰,繼續說。
“更何況,你父親連你是通性戀都尚且不能接納,就算離婚,你毫無自保能力,怎么追求他,保護他?到時侯,你父親會認為是他勾引的你。小峰,你這不是喜歡,是在把他推入深淵。”
他語氣慵懶又平緩,聲音磁性溫潤,可字字句句都在誅姜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