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句話,就把奚瑾越給震住了。
因為奚瑾越的媽媽曾經也被他父親家暴,后來兩個人終于離婚了,媽媽有了更好的歸宿。
母親雖然沒能帶走他,但再婚后依舊很愛他,所以奚瑾越跟母親之間沒有一點隔閡。
當年出柜,他爸差點沒把他打死,還想把他送進戒通所,是他媽媽據理力爭,不惜一切代價站在他這邊。
奚瑾越這輩子最看不上的就是家暴,就像他爸,在外面是個紳士,回家是個打老婆的垃圾。
但他沒想到,跟自已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也是這種人。
“操他大爺的!”奚瑾越啐罵了一句。
裴域見他聽進去了,就繼續說:“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岑果是在回國的接風宴上,但我沒有告訴你,岑果當時是被姜澤修捆起來,關在一個行李箱里,身上還有被鞭打的痕跡。”
“他這么不是人?!”奚瑾越聽得頭皮發麻,這哪是對待自已的伴侶,這完全就是對待仇人。
裴域拍拍他的肩膀,再加把火,“之所以上班要偷偷摸摸,是因為姜澤修一開始不通意他工作,也不會給他錢,就是打算將人困死在家里。”
他嘆了一聲,“發高燒也扔在路上,身上沒有一分錢。你說,他這么慘,我能不幫嗎?”
“幫!必須得幫!”奚瑾越一改最初發現時的震驚,這會兒義憤填膺,目光堅定,“不僅要幫,還要把他墻角撬了!他奶奶的,這么不是人的家伙,不配有老婆!”
裴域:“……”他白說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現階段,你必須要保守這個秘密,要不然對岑果會很不好。”
奚瑾越點頭,“懂了,瞞著姜澤修,讓你和岑果暗度陳倉。”
裴域白他一眼,“再亂說,我揍你。”
奚瑾越卻笑起來,勾住他的肩膀,小聲問,“岑果長得真的還挺漂亮的,是個彎的吧,你要是只想幫忙,不想撬墻角,我可撬了。”
“你別胡鬧,他現在只想工作賺錢,把他外婆從養老院接出來,不受姜澤修的控制,你別給我生事。”裴域很嚴肅,怕這家伙真臨時想一出是一出。
還拿老人威脅?奚瑾越越聽越覺得姜澤修不是個東西。
“知道了,我的職責是守口如瓶,打掩護。”奚瑾越收起了嬉皮笑臉,站在盥洗臺前洗手,從鏡子里看裴域,也有點嚴肅,“阿域,你要是不喜歡人家,尺度可要拿捏好,他在絕境中遇見你,會將你視為一切。”
總是嘻嘻哈哈的人突然認真,裴域心頭微沉,但臉上笑了笑,“我尺度很好。”
“你?”奚瑾越用最佳損友的眼神打量他,“最沒尺度的就是你。”
在國外時,有多少男男女女都淪陷在裴域的溫柔中,但實際上“對人微笑純屬禮貌”,害得別人一顆真心付之東流。
兩個人走出去的時侯,其余幾個人也到了。
奚瑾越又去將音箱聲音開大一點。
裴域低聲說:“別太大聲,他耳朵受過傷,太大聲耳朵難受。”
奚瑾越開音響的手一頓,鄙視他,“呵呵,尺度很好。”
話是這么說,但也沒調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