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耀給裴小雨比了一下,他動了動左手的小拇指。
我左手的小拇指和無名指已經合不上了。宋銘耀說道。
你剛剛和你爸打架了裴小雨問道,她深吸了一口氣。
不是,只是吵架。小的時候被打成的這個樣子,剛剛不小心又戳到了。宋銘耀說道,看到裴小雨臉上關心的神色,他還加了一句,還好,不疼的。
這是吵架這分明是打架!裴小雨沒想過宋銘耀和他父親間的關系會惡化成這種程度。
在康復醫院,裴小雨見到了宋銘耀的父親宋啟霖,從那時候起,她就覺得宋啟霖不是什么好人。
她曾想過宋銘耀會和他父親一樣無情,因此一直沒有接受他,但心里的提防還是在宋銘耀的熱烈的追求下瓦解。
宋銘耀大概率會成為兩種人。一種是成為和他父親完全相同的高高在上的冷血之人;一種是成為完全相反的人,是反對暴力,反對權威,反對強者,支持弱者的好人。
裴小雨已經談了很久的戀愛,但還沒有看透宋銘耀。
你手上的紅繩很好看。宋銘耀說著,他將手反過來抓住了裴小雨的手。
他的指尖在裴小雨白皙的手背上滑過,停留在手腕處的紅繩上。
那紅繩上編織一條純金的抱著元寶的小蛇,外加兩顆光澤圓潤的轉運珠。
宋銘耀的睫毛顫動著,他輕聲說道:你想要為什么不和我說呢我也給你買一個,你戴著吧。
不用了。裴小雨邊說邊抽回了自己的手。
上面的串珠有點少,多一些會好看,你還想要多串幾個嗎宋銘耀又一次問道。
不用了。裴小雨說道,爸媽挑的挺好的。
唉。宋銘耀又嘆了口氣,感覺自己一無是處,那我不給你買東西,你也可以陪陪我嗎
宋銘耀總是這樣,裴小雨想道,他總覺得金錢能解決一切問題。
不可以,你給我一千萬我今晚都不陪你。裴小雨說道,她看著宋銘耀,眨了眨眼睛,因為你也要回家了。
我已經給你父母打過電話了,他們馬上過來接你。裴小雨說道。
宋銘耀的頭靠到了裴小雨的肩上,他笑了,帶著戲謔地口吻說道:裴小雨你可真厲害,我父親的聯系方式都能找到。看來我找錯人了,你原來也不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宋銘耀的頭靠到了裴小雨的肩上,他笑了,帶著戲謔地口吻說道:裴小雨你可真厲害,我父親的聯系方式都能找到。看來我找錯人了,你原來也不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多謝宋總夸獎。裴小雨回道。
遠處,一輛黑色長轎車徐徐開近,慢慢地停靠在馬路旁。
從轎車上下一位中年男子,他下車后并沒有迅速離開轎車,而是將轎車里另一位中年婦女牽了出來。
婦女穿著黑色連衣裙,戴著貴氣的紅寶石項鏈,身披深紅棕色的裘皮。但她胸前的血紅色寶石再璀璨也不會奪走人們的視線,因為那一張嫵媚的臉。
她畫著大氣明艷的妝容,睫毛十分濃密,峨眉婉轉,眼尾微挑,點著朱唇。
宋銘耀驚住了,這是他時隔十年再次看到盛裝出席的母親。
耀兒,你怎么不回家呢樊眉女士說道,真是的,多虧小雨跟我們說了你在哪,我才能找到你。
謝謝你啊,裴小雨。樊眉對裴小雨說道,給你添麻煩了。
您客氣了,不麻煩。裴小雨笑道。
宋銘耀的呼吸變得急促,看起來,他母親的病已經恢復了。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母親的病很難完全痊愈。
但那并不重要,母親此刻竟然認他做自己的孩子,他所渴望的母愛在時隔九年后終于降臨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他是在做夢,他只想沉浸在夢里。
宋啟霖在遠處站著,并沒有走過來。
剛剛我把他教育了一頓。樊眉指著宋啟霖說道,用暴力解決問題,只能說明他無能。
過來吧,老宋——樊眉朝宋啟霖喊道。
宋啟霖走了過來,思考了一會,對宋銘耀說道:抱歉。
宋銘耀冷笑道:你如果對我有歉意,那就把私人飛機借我。
你小子。。。宋啟霖看了眼一旁的樊眉,他被妻子白了一眼,于是立刻收住。
不是不借,是我已經賣了。宋啟霖說道。
哦您公司經營不下去了,到了販賣資產的地步了宋銘耀嘲諷道。
飛機是追你母親時候買的,現在你母親不喜歡了,我就給賣了。宋啟霖說道,自己賺錢追老婆,臭小子。
宋銘耀笑了,他覺得自己的母親年輕的時候和裴小雨有點像,都喜歡這些東西。他朝著母親走去,抱住了她。
除夕夜快樂,宋銘耀。裴小雨說道。
宋銘耀松開了母親,又抱住了裴小雨,在她的臉頰輕輕落下一個吻,然后朝著父母走去。
時間回溯到除夕夜上午,裴小雨特意去康復中心拜訪了樊眉女士,她希望宋銘耀能夠在除夕夜見到母親。
此前在帝都的時候,只要有空,裴小雨便來此地學琴,每次都會以志愿者的身份照顧樊眉。
裴小雨覺得樊眉教的很好,因此,她很愛過來彈鋼琴。
還沒等裴小雨開口,樊眉便拉著裴小雨的手問道:裴小雨,你父母不在帝都,一個人會不會孤單,我的意思是。。。
你想不想叫我師母,我也沒有孩子,我想。。。從此把你看做自己的親女兒。樊眉邊說邊看裴小雨的表情,不知自己的說法是否妥當,生怕裴小雨會拒絕她。
好啊,但是我有個條件,就是我有一個馬上步入婚姻的伴侶,如果你想認我做女兒的話。裴小雨說道,你要認他做兒子。
樊眉思考了一會兒,然后說道:好,畢竟以后是一家人,他叫什么名字
裴小雨在樊眉耳邊輕輕地說出宋銘耀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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