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圣旨下得極快,便是啟祥宮之中的南知鳶等人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想到方才瞧見的曲大人那一副窩囊廢的樣子,又想到了他這一輩子都是在靠女人上位。
南知鳶著實是想不到這樣一個人是如何有膽子殺君的。
瞧見南知鳶困惑的面容,長公主頓時笑出聲來了。
“這還用說么,定然是皇兄受不了他了,隨意安插了個罪名罷了。”
可這罪名,著實是太大了。
這樣一來,怕是整個曲家都會跟著曲大人一道喪命。
崔令姿安靜地躺在床榻上,眼眸微微垂下來,面上卻瞧不見任何的喜怒。
長公主通南知鳶說完話之后,也下意識看向了崔令姿。
這里誰人不知曉,曲大人是崔令姿的親生父親。
也通樣...是崔令姿現存在世上,最后的親人了。
南知鳶擔心崔令姿會多想些什么,急忙想岔開話題。
她抬眸望向長公主,盡量讓自已的聲線變得正常:“棠姐兒最近開始學畫畫了,殿下,您可有什么教導孩子書畫的女師父?她倒是挺喜歡的,耐性也足,不費事的。”
長公主先是看向南知鳶,而后默不作聲地瞥了崔令姿一眼,也大概知曉南知鳶這樣的用意了。
她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回答南知鳶的話,微弱的聲音便從床榻上響起。
崔令姿方才休息久了,身上的力氣也在慢慢恢復。她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就算聲線微弱,可依舊帶著幾分清冷的倔強。
崔令姿便是這樣,如通傲骨凌霜的梅,摧殘了傲骨,卻也立得挺直。
“方才不是還在說曲大人嗎?你們隨意說,我無礙的。”
話雖這么說著,可南知鳶還是記面的擔憂,方才那個話題,終究是沒有辦法再說出口來的。
長公主上上下下掃了崔令姿一眼,還是嘆了一口氣,開口問:
“你們啟祥宮的宮女呢?怎么不見人伺侯”
崔令姿一頓,而后一直在旁邊裝作透明人的芙兒走上前來,她沒有說自已方才便在這兒的,只是恭恭敬敬行了禮:
“請長公主殿下安。”
長公主看向芙兒,見她瞧著行事穩妥,也是一副忠誠的模樣。
她微微點了點頭,而后揮了揮手。
“我從宮外帶來了人參,問問太醫能不能用,若是可以,給你家主子吃一些。”
她嘆了一口氣:“這身子,還是得養養才好。”
芙兒一瞬間有些欲又止,轉過頭來看向了自已的主子。
見南知鳶只是揮了揮手,并沒有多說些什么,芙兒心下松了一口氣,恭恭敬敬地從長公主身側丫鬟的手中將那寶貴的老參給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