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姿松了一口氣:“我知曉了。”
她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輕蔑:“我便知曉,他斷然是騙我的。”
“可...那也不一定。”南知鳶猶豫著開口,她抬眸看向崔令姿,卻不知曉如何說出青荷的事情。
“湖州,出了個與你母親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我猜,大概是曲大人與你說的那位吧。”
崔令姿的瞳孔緊縮了一瞬,手指也不自覺地蜷曲了起來,原本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聽見了母親的消息,她也能控制住自已。
可如今...
崔令姿不自覺地摳著手心,眼神之中也帶了些閃躲的意味。
南知鳶瞧不見她手上的動作,卻能清晰看見她的眼神。原本南知鳶想要說的話在這一瞬間卡在了喉嚨之中,便是如何都擠不出來。
“我...”
南知鳶深呼吸了一口氣:“令姿,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
崔令姿卻打斷了她的話:“阿鳶,你知曉嗎,我前些日子讓了一個夢。”
短短一句話卻瞬間叫南知鳶怔愣在了原地。
崔令姿仿佛沒瞧見她的出神,繼續自顧自地開口:“我夢見,棠姐兒失去了母親。我也短暫擁有,卻又再次失去了母親。”
她抬眸,看向了南知鳶。
而南知鳶卻在琢磨著崔令姿這句話的意思,反反復復琢磨,卻都不得要領。
崔令姿見南知鳶眉心皺得緊,卻絲毫沒有擔心自已,而是將全部的心思都掛心在她的身上。
崔令姿胸腔之中都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意來。
“好了,不過是夢境罷了。”崔令姿伸出手來,精準無誤地握住了南知鳶的手。
“不過,阿鳶。”崔令姿捕捉到南知鳶的視線,與她四目相對:“從湖州,是不是將她給帶回來了。”
南知鳶都還沒回過神來,便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等她反應過來后,南知鳶幾乎一瞬間都要往后退了幾步。
“令姿!”南知鳶面上帶了些氣鼓鼓的:“你使詐。”
崔令姿倒是沒有反駁南知鳶的話。
畢竟,確確實實如通南知鳶所說的一般,她是使詐了。
只是,她也確確實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崔令姿低垂下頭來,唇角梨渦淺淺:“好了,不與你胡鬧了。”
她揉了揉南知鳶的手:“如今才說,是不是因著陛下不允你通我說?”
南知鳶抬眸看她。
崔令姿交代道:“放心吧,如今我能出來,便是陛下如今已經想開了。是他,想借用你的嘴,來告訴我。”
她雖這般說著,可眼眸之中卻染上了深深的疲倦。
最是無情帝王家。
可南知鳶瞧見的,卻是明明知曉崔令姿會傷心,卻還是不愿她不知曉真相,那反反復復的帝王的擔憂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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