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哥兒相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南知鳶今日還特意將崔令姿給約了出來,于是,便是連柳絮給她梳頭的時侯,都嘟囔著。
“夫人如今無論是去見貴妃娘娘,還是去見長公主都是上心得很,連頭發樣式都會提前想。怎么對著三爺,夫人如今卻這般地懈怠了呢。”
南知鳶原本正低著頭把玩著自已的發尾,聽見柳絮的話,借著銅鏡看向了她,輕哼一聲:“我瞧著你最近皮是又緊了,便是連我都編排上了。”
南知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眸一轉:“不過也難怪,長松畢竟是前院的人,咱們柳絮這整顆心都已經掛在前院了,難怪這般打趣我。”
一提到長松,柳絮整個臉一下就紅了。
柳綠正在一旁給南知鳶挑選著衣裳,聽著南知鳶的話,也忍不住捂著嘴笑著看向柳絮。
柳絮跺了跺腳:“夫人就是會打趣我!”
不過被南知鳶這么一說,柳絮反倒是羞了,低下頭來本本分分地替南知鳶梳頭,只是眼眸之中的春色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下去的。
南知鳶又如何沒有察覺到一點,她反倒是已經在心中盤算著,等過段時間便叫人牙子挑幾個小丫鬟過來,交給柳絮和柳綠帶著。如今她們二人年歲都已經不小了,耽誤了她們這么些年,南知鳶還是想好好給她們擇個夫婿的。
等到日后成親之后,柳絮也不能日日在她跟前伺侯著了。
想到這兒,南知鳶竟從心中涌現出一股不舍來。
從南府到謝府,從湖州到京城。這些年的歲月里,幾乎都充斥著柳絮的痕跡。
可以說,南知鳶如今對著柳絮,已經不是普通的主仆之情了。
看著柳絮臉頰上微微帶著的紅意,南知鳶心中雖帶了些對年歲逝去的酸澀,可更多的,卻是對柳絮心中的祝愿。
南知鳶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好了,日后定然會如你的愿的。”
柳絮低垂下頭來,想掩蓋住臉頰上的紅意,卻不知曉何時,緋紅也慢慢爬上了耳尖之上。
南知鳶自銅鏡之中瞧見了,卻顧忌著柳絮的薄面皮,還是只勾了勾唇角,并沒有指出。
柳絮不說話時侯,手上的動作便是愈發的利索了,她低下頭來看向南知鳶,還時不時地替她調整著發型,便是南知鳶都有些哭笑不得。
“今日我又不是主角兒,莫要這般重視。”
可聽著南知鳶的話,柳絮卻搖了搖頭,一臉認真道:“夫人容姿過人,奴婢這手藝可不能拖夫人的后腿才是。如今倒也沒叫夫人艷壓群芳,只是叫夫人展現出素日來的美貌罷了。”
對于南知鳶的容顏,柳絮總是有萬般不重樣的話來夸她,便是叫南知鳶都有些哭笑不得。可看著柳絮眼眸之中的認真,南知鳶思忖了片刻,還是打算依著柳絮的想法罷了。
“好了好了莫要念叨了。”南知鳶裝作一副被柳絮念叨地腦袋疼的樣子,她一下閉起眼來:“都交給你罷。”
見著南知鳶這樣,柳絮低下頭來,唇角洋溢出笑意來,便是眼眸也彎彎,笑意都從眼睛里蹦出來了。
柳絮計算著時間,倒是在二夫人來喚南知鳶一道出門時便都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