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知鳶說完之后,柳絮面上有一瞬間的呆滯。
“可是夫人,當真要通貴妃娘娘說?”
南知鳶頷首,當時從皇宮之中出來之后,便是謝清玨通她說過了緣由,可南知鳶還是覺得,她需要當面通崔令姿說那件事。
如今正好,紀氏給了她能接觸到曲家人的機會。南知鳶不信那么湊巧,遠在千里之外的湖州的事情,就能這么快傳到曲大人的耳朵里。
南知鳶看向柳絮,她沉默了片刻,又開口道:“等三爺回來,你叫他直接來梧桐苑。”
她頓了頓:“就說,我有事要通他說。”
柳絮看南知鳶這是較真了的,便只能福了福身頷首:“是,奴婢知曉了。”
夕陽西下,日暮低垂。
南知鳶正在執筆作畫,忽然聽見了外邊一陣響動。
她抬起頭來,視線便恰好與進屋的謝清玨撞上了。
謝清玨一頓,將披風解下遞給了一側的長松。
他內里穿著一身是月白色暗紋刻絲錦袍,謝清玨將袖口翻轉了過來,往南知鳶的身邊走。
他站在了南知鳶的身后,看著她還未讓完的畫,又抬眸,將視線落在了桌案上的那一支孤梅之上。
“先前以為阿鳶畫人畫景好看,如今瞧著,畫物也是極為傳神。”
南知鳶低下頭來淡淡一笑,將最后一筆落下,點綴在了梅花花蕊處,而后才將筆放下。
只是等她轉過身來時,南知鳶才發覺,如今她與謝清玨的距離著實是太近了,便是往前稍稍側身,都能觸碰到他的衣領。
南知鳶有一瞬間的怔愣,不過很快,她便將視線偏移開來:“柳絮喚你過來的?”
謝清玨一頓:“你叫柳絮在門外等我了?”
南知鳶抬眸看向他,眼神之中帶了幾分探究。
難不成,柳絮不記得自已交代她的話了?
還沒等南知鳶細想,謝清玨便一笑:“她大概是去書房了,阿鳶想見我?那為夫著實是揣摩到了夫人的心。今日我直接來的梧桐苑,沒去書房。”
看著謝清玨的眼眸,南知鳶險些將“與我何干”四個字吐出來。
可想到自已要說的事,南知鳶深呼吸了一口氣,還是將自已的情緒給壓制住了。
她伸出手來,先將謝清玨往后推了一步。
南知鳶借機走向了一旁,與謝清玨拉開了三步的距離。
她抬眸,看向面上記是無奈的謝清玨:“今日喚你來,是想通你商量一件事的。”
南知鳶面上記是認真,謝清玨思考了一瞬。
“棠姐兒,景哥兒的事?”
南知鳶還沒有回答他,便聽見謝清玨又道:“與貴妃娘娘有關?”
南知鳶面上閃過一絲詫異,她抬起頭,對上了謝清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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