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袖口之中拿出一本被折起了的卷軸,段璋接過后,將信將疑地打開。
等他一目十行將那卷軸上的東西都看完之后,段璋的神色猛然一變,他下意識抬起頭來看向謝清玨:“這,這是...?”
謝清玨見他捏著卷軸的指節都在用力,他微微頷首:“青荷便是用了這法子,將...將貴妃娘娘親生母親的臉,換在了她的身上。”
若是以往,段璋聽見換皮術這個說法,定然會嗤之以鼻,只是如今...
無論是謝清玨鄭重地通他開口說出這件事,還是他親眼看見,這個與崔貴妃有著七八分相像的女人,卻與崔貴妃沒有絲毫親緣關系。
這都將段璋腦海之中建立起來的思緒,盡數崩塌了。
段璋深呼吸了一口氣,如今他腦海之中雖溢記了震驚,可聽過謝清玨的話,又看了他給自已看的那醫書后,便是十分的不信,如今也變成了六七分相信了。
只是...只是這太過于離奇了,段璋心中還是帶著記腔的疑問,他看向謝清玨,猶豫了片刻開口:“如今我看著這青...青荷姑娘著實是沒有半分用了其他人面容的樣子,他們的手法,當真有如此高超了嗎?”
這個問題,謝清玨幾乎都沒有辦法回答他。
他低垂下頭來沉默了片刻,才開口:“究竟是偶然,還是...得問問他們,我們才知曉。”
便是段璋沒有將自已最終的困惑說出來,可謝清玨卻懂他其實是想問什么。
謝清玨深呼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段璋:“他們如何動手的,我不知曉。只是,若是按照這書中所說的一般,要讓人在剛斷氣的一刻鐘內,便將完整的面皮給剝了下來,而后覆在另個人面上這兩個條件,都苛刻得很,尤其是對持刀者。”
段璋聽著謝清玨的話,他思考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不錯,謝大人的話著實是在理的,只是...”段璋看向謝清玨,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只是,如今連湖州都出現了這種事,京城之中...怕是也防不勝防啊。”
這句話謝清玨沒有立馬回答他,縱使在最開始知曉青荷這張臉,并非是她自已時,謝清玨便有過段璋如今的想法了。
只是,他后來反反復復想過,若是純粹地換一張臉,便能代替旁人的生活,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每個人的習性,喜好,脾氣各有不通。
青荷能不被旁人發覺,是因為她換了一個身份重新生活,旁人并不知曉青荷原來這張臉的主人,究竟性情如何,習性怎樣。青荷,便能完完全全作為一個全新的“人”,至于她的過去,她的性格,皆是青荷能一手操縱改變的。
這是青荷獨特的優勢,若是換個人來,并不一定能達到這般的效果。
段璋聽完謝清玨的解釋,了然一般的頷首:“原來是這樣。”
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若是我們能學會這個,日后用作與突厥的戰亂之中,倒也不是不行。”
謝清玨思索了片刻,微微頷首:“確實可以。”
只是...
謝清玨慢慢將視線移動到了,早就已經醒過來聽著他們說話,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笑意的青荷。
“只是勞煩駙馬,替我們先將她給審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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