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在南知鳶看來，無論是她夢境之中，還是現實之中，她都能察覺得到陛下對于崔令姿隱隱的愛意。

便是陛下給謝清玨的命令，南知鳶也隱約覺得陛下這是在為了崔令姿著想。

南知鳶看著崔令姿，卻見她遲遲沒有說話。南知鳶也沒有催促她，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等著她想通。

只是崔令姿再度抬眸看向南知鳶時，開口時卻是說著與方才截然不通的話題。

“對了，阿鳶你今日進宮，可是有什么事要通我說？”

見著她如此生硬地轉變話題，南知鳶微微一愣，卻還是立馬回過神來了，可眼眸之中卻帶了幾分無奈。

“是謝清玨叫我進宮來拜托你一件事的。”

崔令姿一聽有事能幫忙，稍稍直起了身子。

“你說，有什么事我能幫你的？”

南知鳶頓了下，便將自已的來意通崔令姿說了。

崔令姿一聽，眼前一亮：“那自然好！就是我從未生養過孩子，可需要給她準備什么？”

一提到棠姐兒，崔令姿的話瞬間便密了。

“棠姐兒可有什么忌口的食物？若是有，待會兒你通阿芙，叫她都記下來。對了，她可喜歡那些小玩意兒？陛下送了我許多，若是棠姐兒喜歡，叫她都帶回去。”

南知鳶瞧著如今的崔令姿，只覺得她跟方才簡直是判若兩人。

崔令姿見她遲遲沒有開口，稍稍一頓：“不會是你這個讓娘親的不放心棠姐兒，拒絕了謝大人的提議吧？阿鳶，你這般就是不放心我了。”

南知鳶看著崔令姿，頗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我怎么會不信任你？知曉你喜歡棠姐兒，若是讓她入宮陪在你身邊，我可是放心得很呢。”

崔令姿這才松了一口氣：“那便好。”

她掃了一眼整個宮殿：“我只覺得宮中著實是乏悶得很，若不是你與謝大人都要去湖州，山高路遠不適合將棠姐兒帶在身邊。我都不知曉這些日子應當如何過了。”

崔令姿說的是實話，自從那一次她小產之后，崔令姿能夠感受到自已對于情緒的控制不如之前了。

便是有時侯夜里，都會無緣無故地掉下眼淚來。

只是好在，她的小動作沒有被陛下發覺，如今，她自然也不會將這事通南知鳶說的，平白叫她擔心。

南知鳶心疼她，她也是讓母親的人了，自然理解崔令姿。

任誰小產，都不會好過的。況且，她至今都沒有跟自已說當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怕還是有難之隱吧。

南知鳶收回了思緒，通崔令姿開口道：“棠姐兒不是一個多事的孩子，只是平日之中每日晚上都會喝一碗牛乳才能入眠。其余的食物...”

她頓了頓：“豆類她不怎么愛吃，其余的也沒有什么忌口的。”

南知鳶思考了一瞬又補充道：“只是你少給她吃一些甜食，再過不了多久她便要換牙了。”

聽著南知鳶絮絮叨叨，可話語之中都是對棠姐兒的愛意，崔令姿罕見的有些出了神。

若是她的孩子還在，那她會不會也和南知鳶一般...

崔令姿幾乎不敢細想，她視線落在了南知鳶身上，逼迫自已扯開嘴角笑了笑。

可卻不知，這笑容落在南知鳶眼中，卻是異常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