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與駙馬都是不折不扣的武將,齊齊將目光看向了謝清玨。
謝清玨只感覺頭頂凝聚著幾束目光,便是陛下都饒有興致地看向了他。
謝清玨思忖了片刻才開口,向陛下解釋他們方才的謀算。
這些謀算在陛下看來,著實是太過于小兒科了。只是,既然是自已的妹妹妹夫想出來的,那圣上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來,若是你長公主的名號不管用,那便報上朕的名號。”
他大手一揮,便將自已的玉扳指拿下,叫侍女放在了長公主的床榻前。
長公主看著自已皇兄,頓時臉色一紅:“我還以為...皇兄會斥責我呢。”
圣上爽朗一笑,卻下意識地攬住了崔令姿的肩。
“好了,你這丫頭給朕好好休息,朕好不容易得來的小外甥,還不好好護著。”
他說這話的時侯,目光輕輕掠過一眼駙馬,雖嘴上沒說,但駙馬自然是心知肚明。
“皇兄放心,臣定然會照看好殿下。”
圣上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握住崔令姿的手,便要往外走。
可崔令姿心里尚且還記掛著南知鳶與棠姐兒,步子都慢了一些。
圣上似有所感,側過頭來問她:“姿兒怎么了?”
崔令姿思索了片刻,將圣上握住的手松了開來。
她轉過身往南知鳶的方向看,對著棠姐兒招了招手。
“棠姐兒,來。”
棠姐兒先前從未見過這個娘娘,下意識看了南知鳶一眼。
見南知鳶放心地點點頭后,棠姐兒才規規矩矩地走上前去,笨拙地福了福身:“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話語稚嫩,面上也是肉嘟嘟的,極招人稀罕。
便是崔令姿瞧著心也被軟化了,她蹲下身來將棠姐兒扶了起來,想了想,從發髻之中取出了一個精致的金花兒,插在了棠姐兒的雙丫髻上:“這是干娘給你的禮物,好了,回去吧。”
棠姐兒摸了摸頭上新戴上的花兒,這“花”是用純金打造,富貴逼人,雖是金飾卻絲毫不顯老氣。比純金珍貴的,倒是上邊的雕工。
一瞧便是出自大師之手,鐫刻的極為細致,戴在崔令姿的頭上是雍容華貴,而到了棠姐兒的頭上,卻是嬌嫩可愛了。
南知鳶瞧著,急忙開口:“這般貴重,定然是娘娘平日里所愛之物,棠姐兒年紀小受之有愧,如何能擔得起?”
崔令姿一聽這話便皺起了眉頭:“怎么,難道如今還要與我生分了不是?”
這話一出,屋子里幾人都看向了南知鳶,眼神之中或多或少帶了些探究。
南知鳶唇瓣動了動,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可是...”
對待南知鳶,崔令姿頭一回強硬了些:“沒有可是,這禮,你受得,棠姐兒自然也受得。”
她說完之后,轉過頭來看向圣上,語氣之中帶了崔令姿自已都沒有察覺到的隨意:“陛下,回去吧。”
圣上沒有問她們二人先前的關系,只點了點頭:“好,回宮。”
棠姐兒摸了摸自已發髻上的小花兒,又看向自已娘親。最后被南知鳶拉著一道恭送了陛下與娘娘。
等到這兩位走后,長公主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
“謝夫人,認識這般久,還是頭一回知曉你與貴妃相熟啊。”
南知鳶想到自已當初與崔令姿約定的事,如今卻在這幾位面前破了功,南知鳶面上都帶了幾分訕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