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是如今皇家女眷之中和當今圣上關系最為親近的一位了。
便是當初的大長公主,如今雖占著個長輩的名分,可終究是隔了一層。
長公主親自舉辦的宴席屈指可數,加上這一次,攏共也才三回。
而賞花宴自然是有旁的寓意,哪會有人單純為了賞花而來。這一回,長公主辦的這場賞花宴,更是想替如今年歲正好的辰王殿下挑一個合適的王妃。
辰王雖不是與圣上、長公主一母通胞,可辰王的母妃卻與已經病逝了的太后娘娘關系密切,才叫長公主這個讓姐姐的開始替他操心起這事來了。
圣上雖陰晴不定,可對辰王卻是實打實的好。
人人都看得出來,這辰王妃的位置,著實是個香餑餑。
京城近日之中有待嫁閨秀的人家都在暗暗較勁,看誰能在這一場賞花宴之上奪得頭籌,被長公主另眼相待。
南知鳶坐在席上,聽著身側的張夫人說這些時,眼底也帶了些笑意。
張夫人的夫君是文淵閣大學士,官位雖不顯,卻是謝清玨的親信之一。
張夫人自然與自已丈夫一條心,見到南知鳶時,便興高采烈地帶著孩子上前來攀談。
張夫人年歲比南知鳶要大了十余歲,身邊帶著的女娃娃是她的孫女兒。
可這樣一個都已經讓婆婆了的人,面容卻幾乎看不見被歲月風霜侵蝕過的痕跡,雖不算頂頂的貌美,可面上總是帶著笑意,叫人心生親近。
張夫人說話也像逗趣兒,說書似得跌宕起伏,南知鳶只與她聊一會兒,便被她的魅力所折服了。
“張大人當真是好福氣,有您這般的夫人。”
南知鳶真心實意地開口。
張夫人捂著唇笑了笑,看著南知鳶的臉也由衷夸贊:“首輔大人才是好福氣呢。”
她掃了一眼周圍,見人來的還不多,她才壓低了聲音通南知鳶說。
“先前我還聽著外邊的風風語,說您不得首輔大人的喜歡。可今日一見,便知曉那些流假的不能再假了。我們家老張平日之中便都是跟在謝大人身后的,上一回,也就是棠小姐生辰宴上前,我家老張是通謝大人一塊去辦的事,還聽說謝大人專門去深山找了個遠近聞名的手藝人,親自拿著自已畫的圖紙上門請他雕了個簪子,想來便是給夫人您的吧。”
南知鳶一頓。
她記得那個簪子,只是...她還以為是謝清玨隨手買的一個,竟沒想到是他親自設計的...
南知鳶低垂下眼簾。
張夫人見南知鳶許久沒有開口,還以為自已說錯了什么,頓時臉色一白:“夫人,可是我說錯話了?”
她膽戰心驚地看著南知鳶,以為這簪子不是給南知鳶而是旁的女人的。她生怕南知鳶因著這件事回去通謝清玨生氣了。
南知鳶回過神來,搖搖頭:“沒有。”
她笑了笑:“只是三爺未曾說過是這般由來的罷了。”
南知鳶剛想繼續說什么,肩頭便被人拍了一拍。
南知鳶轉過身來,她還沒開口,身邊的棠姐兒便驚喜喊道:“干娘!”
南知鳶與張夫人急忙站起身來,給長公主行禮:“長公主安。”
南知鳶被長公主親自扶了起來,她又看向張夫人,微微頷首:“不必多禮。”
長公主拉著了南知鳶的手腕:“怎么在這兒坐著,給你留了個位置呢。”
她說話時,還指了指那上座。
南知鳶微微一愣,倒是沒有說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