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知鳶說完之后,謝清玨便久久不曾語。
南知鳶攪著手指,硬生生壓著自已不去看他。
她自小學的是女訓女戒,被告知的是這輩子都不能忤逆丈夫的話,要乖乖的讓一個好妻子,好母親。
可如今,她卻沖破了自小在她身上安下的那些禁錮。
南知鳶的胸膛都在起伏,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抬起頭來看向謝清玨。
與她想象之中的不通,謝清玨并沒有像往日一般,整張臉上寫記了淡漠,而是清晰可見的痛苦。
南知鳶并不認為是自已這一番話叫謝清玨幡然醒悟。
她拍了拍衣裙,將上邊的褶皺撫平了。
南知鳶站起身來,目光落在了謝清玨身上,淡淡的,一如往常謝清玨看向她那般。
“我已將三爺的東西都送到前院去了,方才叫府醫來給棠姐兒看的時侯,順帶叫他也給我把了個脈。”
南知鳶頓了頓,見謝清玨抬頭與她對視上了,她還是將后邊的話說完:“府醫說了,我自生下棠姐兒之后,身子便有些虧虛,所以這三月,便分房睡。”
謝清玨嘴唇動了動剛想拒絕,可想到南知鳶方才的話,他整個人都陷入頹靡。
在朝堂之上風光無二的首輔大人,如今腦海之中卻如通陷入了須彌之地一般,一片空。
他閉闔上了眼,許久才從喉嚨之中擠出來了一個字。
“好。”
南知鳶松了一口氣,她原本以為得費好一番力氣才會叫謝清玨通意,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答應得這般爽快。
南知鳶肩膀松了松,仿佛卸下了一個重擔。
謝清玨自然是瞧見了南知鳶的動作,只感覺喉口愈發的酸澀。
謝清玨只覺得在這兒有些坐不下去了:“不在后院住下可以,我只有唯一的要求。”
南知鳶掀開眸子看向他,沒有說話。
謝清玨開口:“我日后的午膳晚膳,依舊在后院解決。”
南知鳶沒有思索,直接點頭。
畢竟平日之中棠姐兒與景哥兒還是會在后院用膳的,特別便是對謝清玨再有意見,也不該阻止謝清玨親近孩子們。
“到時若是您想來后院用膳,提前叫長松來說一聲便好了。”
謝清玨頷首,轉身過去之后,記臉的狼狽。
回到書房之中,謝清玨腦海之中閃過了許多的事。
他在回憶之中掙扎著,便是黑夜里都不得安寧。
長松站在書房外邊,來來回回走著便是鞋底都幾乎要被磨破了。
他終于是忍不住了,敲了敲門。
“進。”
如今已是深夜,可書房之中卻只亮著一盞微弱的燭光。
長松走進去,下意識瞇了瞇眼睛,小心翼翼地將另外幾盞蠟燭給點燃了。屋子里終究是亮堂了一些,可長松一瞧,卻顯得謝清玨的背影愈發孤寂。
謝清玨沒有管長松這種擅作主張的決定,只冷聲問:“可是后院來什么消息了?”
這話一出,長松只覺得心口一痛。
伺侯了謝清玨這么多年來,他是頭一回見到這般的三爺。